我身边有一堆奴才,可临到头能近我身的却只得这两人,父皇说天子的身体不能随便让常人见着,除了亲近之人能接触,旁的人最好避着点,以防会遭贼人司机刺杀,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
这话说的不错,我这身体金贵的很,哪能随意让人触碰?诚然秦宿瑜是逆贼,但他说了不杀我,况且他好像极不愿给我洗澡,我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报仇机会,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秦宿瑜的指节在我下巴上摩挲了半天,我觉得痒朝后仰头道,“好痒。”
秦宿瑜按着我道,“沾的墨太多,得慢慢搓。”
我怀疑他借机报复,我抓他的手道,“你手上没吃饭吗?寡人被你挠的发痒,给寡人重点。”
秦宿瑜挑起唇,捏着我往上昂头,他手下的力加大,我感觉我的下巴肉要被他扒下来。
我连忙拍打他,“松手!松手!”
秦宿瑜没松手,反倒得寸进尺的揉我脸侧的肉,“父皇这里还脏,儿臣放你你也不会洗,不若儿臣一并代劳了。”
我真是太掉以轻心,他哪里会任我踩压他,定是要寻机整我,我这下一头送他手里,他自不会放过。
他揪我我也要揪他!
我果断出手,迅速去挠他的脸。
秦宿瑜眼一厉,张开手掌攥住我的手腕轻松就背到我身后,我半个人都被他从水里拎起来,我扭着肩道,“你根本不是诚心给寡人洗澡。”
秦宿瑜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他扬手拽下搭在屏风边的长袍将我团团卷住,转而一阵风丢我上了床,旋身就又要进浴室。
我趴在枕头上,捶床道,“你就是心里有鬼!你都不敢看寡人!”
秦宿瑜大步进门里,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赤脚跑下来追着他进浴室,才到门前就见那门紧闭,我伸腿踢了踢,这鳖孙还把门锁了。
当我想看他那腌臜的身子?我怕污了我眼睛!
我揉了把肚子,洗澡洗饿了,再往桌上瞧瞧,还好放了果品糕点,那群奴才虽不顶用,但吃喝这块倒尽心。
我抱着果盘坐回到床上,随手剥了个橘子吃。
不说其他,要是秦宿瑜能安分的当太子,我也勉强让让他,炎铁师只要一直在他手里,我就是翻出花来也翻不过他的手掌心,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身为大陈第一俊杰,自是最识时务的,我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这皇位是坐的窝囊了些,但好歹我还坐着,前朝有他稳控,我也没得烦。
当然了,我就是烦那帮老臣也不会容我置喙。
我想到这就气,他们这群老古董老说我无能,我哪里无能了?我不就是读不过那些书呆子吗?不有句话叫读死书,我脑子活络些还不行,像国子监里的书呆子那般整日引经据典叫有才,我突发奇想叫蠢,他们只会认同自己的观点,那我还不能认同我的观点了!
我一口吐掉籽仰躺下来,随手摸个枣泥酥放嘴里嚼着。
横竖我是皇帝陛下,他们还得跪我,再跟我矫犟也是为我做事,我这人大度,才不会跟他们这些快要入土的老学究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