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不过前院小厮传过话来,说是方尧出府了,云香姐姐便跟了出去。”
婉宁这才想起,府里还住着个方尧呢,这些天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萧长恭身上,几乎把方尧忘了个干净。
不过方尧再重要,此时比不上云香带回来的信重要。
自从萧长恭醒过来后,薛青河破例允许萧长恭使用笔墨,虽然每天最多只能是半个时辰,而且还要分上下午来用,但到底是可以写信了。
因此萧长恭每天都会写点什么给婉宁,算是回报最初婉宁每天一封信的情意。
萧长恭的信一脉承袭了婉宁的风格,全都是流水帐。
因为还是不能出屋,萧长恭的信几乎成了起居记录,从几点起床开始,几点吃饭,到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再什么时候会收到婉宁的信,什么时候下床走动等等,事无巨细,一应俱全。
比流水帐还流水帐。
而婉宁也和前几天的萧长恭一样,哪怕是流水帐也看得开心不已。
只要是萧长恭写出来的,哪里会有不好看的道理。
待吃过晚饭,婉宁就开始回信。虽然也是流水帐,但内容比萧长恭丰富多了,至少她是能出门的。
更不要说,还有和静县主,啊不对,是吴乡主被褫夺封号的事情。
虽然幸灾乐祸不是君子所为,但婉宁才不管,她可不要当那庙里的菩萨,仇人倒霉就该拍手称快才是。
顶多不在人前显露而已。
信将将写完,云香也回来了。
从云香进门的表情中,婉宁就知道,方尧装了十来天,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可是有收获了?”
云香点点头,“方尧出了府门,先是去了一趟城西的书肆,在那儿逗留了一会儿,才从后门出来,去了两条街外的石板巷。然后在最里面的那一户待了一个时辰之久。”
“那家人我早已打听过,住着个女人,叫简月梅,已有四五个月身孕了。两人出来时,还郎情妾意的。”
以云香的见识,这两人定是多日不见云雨了一番。但是婉宁尚未出阁,这话还是不要挑明的好。
“好,太好了。”婉宁心里高兴,总算是把简月梅找出来了,这下可就好办多了。
“而且,据奴婢观察,那女人似乎并不知道方尧住在我们府上,是要结亲的意思。而是认为方尧只是单纯地为了借宰相府的势,为了秋闱能高中。”
不知道?这倒是出乎婉宁的意料。她一直以为简月梅对方尧攀高枝的事早就心知肚明呢,原来竟然也是被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