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甫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夫人的清净。”视线落在顾老夫人脸上,郑重道:“若再有人找夫人麻烦,我不介意亲自出手。”话音未落,转身走出房门。
顾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伸手想挽留,只喊出一声云朗。后面那句娘对不起你,生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等叶少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顾老夫人才放声大哭:“云朗,娘错了,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母亲,您别哭了。”顾少逸坐在她一旁,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哭。皇上宣我进宫,好一顿训斥,您说您去沈府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不然我怎么会被皇上训斥。”
侯府本就不得宠,当年还得罪那么多人,都想给侯府穿小鞋的人不少,若不是叶少甫护着,侯府早被人拆了。
他虽没有责怪,语气里也带着埋怨。埋怨顾老夫人做事不考虑后果。
沈氏得皇上看中,别人交好巴结还来不及呢,他娘倒好,上门找人家的晦气,现在好了,不仅闹了个大笑话,还被皇上责骂一顿,顾少逸都能想到明天早朝,别人是如何参他了。治家不严,不堪重用,他在吏部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顾老夫人听见儿子埋怨嚎啕大哭,捶打着顾少逸:“你也来埋怨我,你为不早点告诉我孩子不是你,你若早说了,我还能上门讨要吗。”虽说也是顾家血脉,可早已不属于顾家了。
还有温婉,若不是她唆使,她能上沈府吗,丢人现眼不说,儿子还被皇上训责了,都是温婉的错,顾老夫人想到此处,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把温氏叫来,我有话说。”
外人的丫鬟答应一声去了。
顾老夫人擦了擦眼泪,抱怨道:“你看你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就是一个长舌妇,能力有限,搬弄是非的本事不小。”又把温婉说的话说了一遍。
顾少逸气得压根直痒痒,本来还想看着温婉些,别让母亲太过为难她,这么多年打理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看来都是她自作自受。
婆婆教训儿媳天经地义,他在这里不合适,顾少逸辞了顾老夫人出来。
顾少逸刚回到自己院子,看见顾菖站在院门口,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显得无所事事。他望着儿子肥硕的身材,微微皱眉,有些嫌弃,想起京都的传言,更加不喜,语气淡然道:“你没去学堂,来我这里做什么?”
听见这话,顾菖吓得一个机灵,这才意识到自己逃课了,看见父亲严肃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吓到一般,木讷地喊到:“父,父亲。”想起今日的目的,顾菖鼓起勇气朝顾少逸走去,低头小声道:“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顾少逸双手背在身后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