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坤笑了笑,“手段就多了,比如先晾他们一会不让进城啊,进来的时候搜身啊,缴械啊,抑或在住宿、饮食等条件上多设障碍之类。反正就是怎么让他们觉得憋屈却又无可奈何怎么来,但太过分的也不大合适。”

夏景昀缓缓点头,目光才刚移向桌旁的小茶炉,打算泡一壶茶,郎玉坤就已经主动起身代劳了。

等茶汤泡好,夏景昀整理好了思绪便开口道:“你对耶律石了解有多少?”

郎玉坤连忙道:“下官之陋见已经悉数告知侯爷,绝无藏私。”

夏景昀点了点头,“那依你之见,这点小伎俩对耶律石可有用?”

郎玉坤闻言面色一滞,既然耶律石有那等经历,是那等雄才,又岂是他这点不入流的小伎俩可以动摇其心智的。

而若是达不到那种效果,又何必搞这些小动作呢!

他连忙避席起身,“下官愚见,差点酿成大错......”

夏景昀伸手打断,“不至于不至于。我做事的风格是集思广益,宁愿你多说,咱们一起合计,十个点子有一个好的,那也是一个好的,但一声不吭,那就是一无是处了。至于届时的情况.......”

他顿了顿,“就按照正常的规格来,一应布置你要多费心,不要出纰漏,给一个北梁王爷和皇子应有的待遇。我们要赢他就赢得他堂堂正正心服口服。”

郎玉坤面露感慨,“世人皆言侯爷做事,气魄格局皆大,如今方知传言无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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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庞大的队伍在怀朔城刺史府外停下,北梁定西王耶律石披着狐裘,走下了马车。

龙行虎步,昂然矫健,在怀朔城刺史毕恭毕敬的迎接下,踏进了刺史府的门槛。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脸谦卑同时又心头无奈的王若水。

刚刚坐定,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景王薛绎带着随从走了进来。

耶律石主动起身,行了一礼,“殿下。”

王若水也同样恭敬行礼,“下官拜见景王殿下。”

景王连忙客套道:“定西王切莫多礼,该是小王拜见您才是。王大人也请起。”

耶律石没有计较这些客套的小事,笑着道:“看殿下神色颇为不振,想来是旅途劳累所致,今日当在房中歇息便是,何须如此多礼。”

景王张口欲言,旋即摇头一叹,却并未多说。

耶律石见状,挥了挥手,让屋中众人退下,只留下了同为副使的王若水。

景王这才开口道:“定西王有所不知,那些南朝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先前与南朝副使白云边的商议就不提了,处处奚落嘲讽,偏偏还无法发作,逮着一处痛楚便在伤口上撒盐,简直是让人焦躁欲绝,恨不得提刀砍了他!而后又奉父皇之名,去往南朝中京,为那位建宁侯贺喜,更别提了,在中京那两日跟公开处刑也没啥区别!定西王,屈辱啊!文律堂兄被这么三番五次折腾,多么康健一人,直接一病不起,躺在马车上回的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