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台下望去的一瞬间，她的整个人气势就变了。

不同于范佳家的火力全开，她周身被一种怅然环绕着。

“小主，下雪了，这里寒，您的腿伤别又发作了。”工作人员念着台词。

纪施诗眨了眨眼，怅惘地重复着，“是啊，下雪了，”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眺望，

“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真干净，”

“小翠，这些年，我要争的也争赢了，要得到的也得到了，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觉得空空的就像少了一块呢？”

从她微微颤抖的语声里，好似看尽了她的一生。

周仁川和卫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不愧是纪施诗，这是女主晋升贵妃后在紫荆城俯瞰的一幕，纪施诗把那种复杂的感情都演了出来，看得他们的心都揪起来了。

纪施诗轻吐了一口气，出了戏，下场时冲凌薇点了点头。

凌薇也回应地点了点头，走上台，简短地自我介绍后，周任川问她要试哪场戏。

凌薇：“我要演的，也是纪施诗老师刚才演的那场戏。”

话音一落，周任川翻剧本的手一顿，猛地一抬头，

“你确定，那场戏可不好演。”

凌薇肯定地点头，闭上眼睛。

周任川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来还对这个凌薇抱点期望，但一上来就是这么难的戏，不是把自己的短处都给暴露了吗。

范佳家讥讽地嗤笑了一声，不自量力。

倒是卫智，眼里没什么情绪，看着凌薇。

工作人员念着劝阻的话。

凌薇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笔挺的背脊，让她像是雪地里的一枝傲梅。

“下雪了……”她像是无意识地重复这句话，过了许久，嘴都没有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轻笑一笑，“我要争的也争赢了，要得到的也得到了……”

说到这，她却再也说不下去，低头，指甲摩擦暖炉，“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觉得空空的，就像少了一块呢？”

她的语气平淡，声音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空中，

“起风了，小翠，我们回去吧。”

“吱——”周任川被她这句轻描淡写的回去吧震的浑身一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回去，可有些事情却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