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虽已空置,却仍被龚前进的母亲舒兰精心打理,一尘不染,仿佛时光在这里静止,处处保留着儿子生前的痕迹。
刘小涛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上。
这是一张龚前进参军前的照片,照片中的他笑容灿烂如阳光,正跨坐在一辆老式二八大杠自行车上,后座上坐着一位温婉文静的女孩,两人的神情中透露出青春的活力与无忧无虑的快乐。
这晚上刘小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一直浮现好兄弟龚前进的面孔。
直到深夜,刘小涛突然被一阵痛苦的哀嚎声惊醒,赶忙跑到龚卫国夫妇的卧室中查看。
只见舒兰根一脸痛苦地趴在床上,龚卫国见刘小涛进来,赶忙说道:“你姨的胆结石犯了,要赶紧去医院!”
至此危急时刻,刘小涛一把背起舒兰,向着两公里外的医院跑去。
等到了门口,刘小涛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他几乎是咬着牙,一点一点爬到医院二楼的。
医生见状,赶忙过来帮忙,将舒兰抬进了手术室。
经过一番治疗,龚前进的母亲舒兰转危为安。
在病房里,医生不住地夸赞刘小涛,对龚卫国说道:“多亏你有个好儿子,你的病要是多耽误一会,就真的危险了!”
闻言,龚卫国夫妇一脸欣慰,刘小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老两口终于开始接纳他了。
舒兰出院后,刘小涛便回了部队。
时间又过了半年,便到了龚卫国的生日。
这天,刘小涛特意跟副大队长何秋请了天假一大早开车直奔津港。
等到了津港后,刘小涛又去市场买了一些酒菜,又订了一个蛋糕。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看着桌上的蛋糕,龚卫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这个年纪了,还过什么生日,还有这蛋糕,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我们老两口怎么好享受呢。”
“瞧您说的!”刘小涛一边点蜡烛,一边对龚卫国说道。
“就是因为不年轻了,才要过生日,况且……”说到这,刘小涛顿了顿。
“我想前进在天有灵,看到您二老身体安康,也会感到欣慰吧!”
听到刘小涛说起儿子,老两口又红了眼,见现场气氛有些凝重。
龚前进生前的青梅竹马李玉曼赶忙站出来缓解气氛:“接下来,是不是该吹蜡烛了?龚叔,您可要好好许个愿,不要辜负了小涛的一番心意!”
龚卫国闻言,老脸一红,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吹蜡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局促的样子,逗得身边人哈哈大笑,晚宴便在这种愉快的气氛中,缓缓落下帷幕。
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刘小涛突然觉得,他仿佛离龚卫国夫妇又进了一步。
此时他才意识到,从此刻开始,龚前进夫妇的心被完全滋润如初,他终于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但是第二天,刘小涛要回部队。
临别时,龚卫国两口子虽然非常感动于刘小涛的心意,但还是坚持不愿让刘之小涛认两人为父母,他们不希望刘小涛被这个承诺困住。
“小涛你是个好孩子,前进有你这样的好兄弟他也该瞑目了!
但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不要分心我们这里。
我们两口子都有能力照顾自己,你今后如果有空闲就来瞧瞧我们,叔叔阿姨热烈欢迎你!”
刘小涛站在门口,听着龚卫国夫妇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老两口是真心为他着想,不愿让他背负太多。
刘小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爸妈,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但在我心里,你们已经是我的家人。以后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常回来看看。”
龚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去吧,好好干。你为前进做的事,我们永远记在心里。”
舒兰也走上前,轻轻握了握刘小涛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小涛,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刘小涛郑重地点头,转身踏上了回部队的路。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他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知道,自己与龚前进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兄弟情谊,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变得坚不可摧。
……
回到部队不久,刘小涛又接到了一项重要任务——代表“黑豹突击队”去参加“国际猎人训练营”的选拔。
鼎鼎大名的委拉“猎人”学校是陆军特种作战学校,是世界知名的专门训练特种兵的学校。
很多国家的特种部队的一些骨干成员都会送到这所学校去集训。这所学校以训练难度高、强度大、关口众多、惊险苛刻、酷似实战而著称。
在这里没有姓名、没有国籍、没有军衔,只有代号!
刘小涛他们这是代表“兔子”特种兵是首次走出国门赴委拉“猎人”学校参加集训。
他们需要在3个月的训练时间里,经历难以想象的严苛训练和炼狱般的残酷磨炼。
这次集训共有来自山姆、意呆利、倭国、寒国、兔子、老鹰、北极熊……和委拉在内的上百名精锐特种兵学员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