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兮抿着唇。
“我知道你讨厌大奉的皇帝,到时候我把他的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好不好。”贺予执凑到宋若兮身边,闻着她颈边的香味,眸色又暗了几分。
宋若兮连忙躲开他,“你离我远点。”
“若兮……你要求的本王已经做了,你是不是想反悔。你在耍老子?”
笼罩在她身前的男人明显暴躁了些,不耐烦的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宋若兮不想招惹这个鲁葬的野兽,毕竟第一次惹怒他的时候,这人直接撕裂了她的衣服……
“我的伤口还没好。”
贺予执一愣,这才想起来宋若兮受伤了,“该死。”
“你伤的严不严重?”贺予执皱起眉头。
“无碍,”宋若兮避开了这个话题,“还有,你不要叫我王妃,我们并没有成亲。”
“你早晚都是要嫁我的。”
”在我们那边,未成亲就喊夫君娘子,会被视为浪荡轻浮。”
贺予执拇指重重揩上宋若兮的脸颊,这里原来有道疤的,把这女人捡回来之后他用了不少上等膏药才消去。
这女人当初说是大奉皇帝苛政,边陲小镇民不聊生,他们一家男人都被拉出去充军了,而她自己则在乱剑刀光中被人划伤的脸。
因此她恨死了大奉,也恨那个高高在上不顾百姓生死的皇帝,流浪到秣凉时,遇上巡街的他,才被他给带了回去。
“行,那就按你们大奉的传统来。”
“若兮,等杀了大奉皇族之后,我们就成亲,本王按着你们那的规矩迎娶你,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宋若兮目光复杂,点点头。
她推开贺予执,挣扎着要下来。“本王抱你。”
“不用。”
牛毛毯被细腕掀开,宋若兮用手调整着身子,把自己往旁边的桃木椅上挪,椅子下面的构造与寻常不同,安了两个小轮子,方便推拉。
这女子生的样貌风华绝代,身上无一处不好看,唯有那双腿带着怪异感,软若无骨,一点力也使不上似的,被牵扯着落在地上。
原是脚筋被残忍地挑断了。
贺予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小女子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跑不了。”宋若兮吸了口气,“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反悔,你不用时时刻刻的看着我。”
“若兮,你误会本王了……”
正好外头一个士兵跑过来,在帐外大喊有要事相报,贺予执这才起身,将厚厚的毯子将宋若兮盖的严严实实,飞速的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本王脾气不好,也有些不懂礼数,但本王真的喜欢你,若兮。”
宋若兮没什么反应,贺予执只好先行出去了。
帐内很快又只剩宋若兮了,她的眼神略过帐外渐行渐远的贺予执,看向大奉皇城,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翌日,陈秉生睁开眼,身边空空荡荡让他有些不习惯。
魏舒出征多年,他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可是很久没和他的挽卿亲近过了,偏偏这人回来之后弄坏了脑子,非要自己搬去了偏殿住。
每天晚上不能抱着媳妇儿睡觉的郁闷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
李清闻声进来,唤来太监宫女服侍着熟悉穿衣。
仔细换好明黄的朝服,腕上束紧,腰间配上金玉腰封,外罩一件广袖长衫,头戴冤旒冠。
这些都不是原来的伺候着的。
准确来说都是魏舒的人,李清在一旁挤眉弄眼,陈秉生却没注意到。
没办法,等宫女太监退下,他才凑过去,“皇上,殿下在等您。”
“朕这就去。”
陈秉生行至两步,突然回过头点了点李清的脑袋,“当着挽卿的面就称呼她为长公主,知道么?”
李清这两天也大致的摸清楚了情况,连连小鸡啄米地点头。
“奴才知道。”
这几日长公主也亲自下过天牢来审他,李清以为免不了一番酷刑,逼问他圣上的玉玺在哪,皇宫密道或者城防图之类的,不过他是个衷心的奴才,这能说吗?
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