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的嘴张开不响了,原来真有这么一位护林员呀,还以为是皇帝编出来骗她的呢——他连身份都能假冒,还有什么不能?
想到那日颠鸾倒凤的情状保不齐被人听去,郭暖脸上便有些不自然。
落在郑太后眼中,便是罪行败露慌不择路,她清了清喉咙,“皇帝,不妨听听别人怎么说。”
病了年余,郑太后大抵还是头一遭这样面泛红光,简直像回光返照。
那护林人伛偻着上前,眯细了眼睛,仔仔细细分辨了好一会儿,便诧道:“太后,您不是多此一举么?那奸夫就站在这儿呢。”
他辨不清相貌,但对身形却记得清清楚楚,即便只是胖瘦高矮的细微区别,也逃不过他的耳目。
郑太后只觉冷汗津津,模糊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里,“您敢肯定?”
“当然,他天天过来,还常给我这把老骨头带二两烧酒呢!”到他这把年岁,早就对生活见怪不怪,唯有酒中滋味是唯一的乐趣,若非那人许久不来给他送酒,护林人今日也不会过来。
他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睁着一双浑浊老眼,锤了锤皇帝,“好小子,一朝发达就忘却故旧,亏我从前还帮你俩遮掩!”
这么说还真是隔墙有耳,郭暖脸上更红了些。
陆鸣镝则笑道:“是我忘了,回头给您补上,十坛上好的烧刀子,您看可够?”
那老寿星退下后,郑太后已是神昏气丧,她再想不到郑家从一开始就输了,原来那小蹄子早就默不作声攀上皇帝,亏她还一门心思想将流云扶上后位,哪曾想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