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颔首:“她不乐意被我压着补习,我找了她身边的库佩帮忙。”

正巧也没什么紧急情况,夜翼来了兴致,让红罗宾把满是红叉的试卷投到半空一起“观赏”。

“这错的可真够离谱…她是怎么在鸡兔同笼问题里写上根号二的……”青年微妙的表情连多米诺面具都遮不住。

“不,那不是根号二,那是她画的鸡脚。”

别说首次听闻此事的迪克,连提姆也一起沉默了。

夜风吹起他们周身的白色被单,哗啦啦的声音就像有谁在鼓掌。

红罗宾叹了口气,接着朝大哥展示某位少女的丰功伟绩:“数理化还比不上小学生,文学鉴赏和第二外语还行,但语法错误可以把任课老师气出高血压。还好课外活动和体育可以免修,不然我怀疑她能留级到达米安大学毕业。”

“而且,”夜翼跟着叹气,“她很多东西学了就忘,记住的少之又少,所以当年布鲁斯才没让她去上学。”

“没错,所以我不觉得他这次是心血来潮,否则他大可以否定我要莱贝卡通过补考的做法。”关闭投影,又点开其他界面的少年浏览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

“布鲁斯或许是在试探什么。”

此言一出,迪克半晌没有说话。

或许这两个没有血缘却胜似亲兄弟的男性都在思考同样的东西,而相比更加感性的大哥,提姆与莱贝卡并没有感情基础,看法也更客观。

“我不觉得这是件好事,莱薇过得一无所知或许才是最安全的。”最终,青年半是感慨半是忧虑地道。

“你是想说知道的越多,离深渊也就越来越近?”红罗宾点了点屏幕,看着上面代表目标所处位置的圆点,“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会怎么办?”

他站起身,带着尘土、淤青和血迹:

“我们本来就是殉道者,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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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无梦的一夜。

莱贝卡在床上滚了十分钟也不想起床,要是说还没上学时她把学校当成从没体验过的新鲜玩意,现在就是洪水猛兽。

但是她的房门还是被敲响了。

连绵不绝、持之以恒,誓有里面的人不出来就继续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阿弗你好烦!我起了我真的起了正在和我的卷毛搏斗呢——”少女气势汹汹地拉开房门,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怎么是你?!”

穿戴整齐的黑发少年推了推眼镜:“你要迟到了,阿弗去调直升机,喊我来叫你。”

在和她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后,提姆早就习惯了对方的清凉打扮,但依旧偏过头让视线聚焦在地毯的花纹上。

哼了一声的少女好似没有察觉到这点,她回看了眼时钟,在小小的惊呼后急匆匆开始收拾自己,完全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少年忍住了揉捏眉心的冲动,背靠在墙上以免看见什么令人尴尬的东西。

五分钟后,噔噔噔跑到门口的莱贝卡扔给他一大包东西,包括但不限于袜套、衬衫夹、书包以及沉重的化妆袋。提姆麻木地揣在怀里,想要叹息却因此扯到了脸颊上的划伤,痛得他直抽气。

“活该!”见他这副模样,正绑着头发的少女幸灾乐祸地笑着,一甩头回了房,“事先说好,我还没消气呢。”

“针对一声不吭停掉你卡那件事我每天都在道歉。”

莱贝卡提到这事就龇牙咧嘴:“光说对不起就有用gcpd干脆全员放假好了,你就是故意的打我个措手不及!这样我就不能提前和布鲁斯撒娇把这事蒙混过关!”

出乎她意料,这回提姆承认了:“是,经过判断只有我们三个同时在场对峙,布鲁斯才不会被你灌迷魂汤灌得找不着北。”

“……什么嘛,你是嫉妒爸爸更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