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桓珩笑了一声,“恐怕不必。”
桓珩的目光越过颉玢,看向堂下,他道:“颉越,不如你告诉他。”
桓珩的话音刚落,在那群甲士身后,有一个人缓缓走出来。他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的年纪,眉目端正,身着甲胄。
他便是桓珩口中的颉越,颉玢的侄子,一直以来都被颉玢委以重任,不论是城外布下私兵的密谋,还是在宴席上埋伏的甲士,他都一清二楚。
颉玢万万想不到,原来令他功亏一篑的会是自己最为倚重的侄子。他沉默了许久,终究是痛心疾首的问出了口,“你、你此乃为家族百年而计,你怎敢、怎敢……”
颉玢一只手指着自己的侄子,一只手握住胸口,满脸不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三十许,已是而立之年,担的起族中许多重担的颉越,面对叔父的指责反而态度沉静,他仍旧同往日一般恭敬的对颉玢弯腰行了个礼,“叔父,你今日所为,才是将家族推入深渊,侄子不过是为了保全家族。
您看,今日您不就败了么?”
颉玢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完全无法维持方才的姿态,因为如今,大势已去。他失力的跪在地上,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他最为信任的侄子,知道族中许多辛密的侄子,已经投靠桓珩,他们是彻底败了,毫无余地。
但颉玢心底深处,却又真的生出了庆幸。
他庆幸侄子投靠了桓珩,所以无论如何,至少他们不会被族诛。
在场的贵族,大多是参与了此事的密谋,许多人的表现甚至及不上颉玢,有的人惊惧痛哭,还有人痴痴愣愣,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桓珩对这些人的失态没有兴趣,他站起身,冷漠的起身离去,在即将迈出门之前,他吩咐左右,“先关起来了罢。”
“是。”
而后,他便起身离去。
这场贵族们筹谋已久的,对变法的阻碍,彻底落了幕。
不论私底下贵族如何猖獗,当他们的罪行被公之于众,又未能得逞的时候,所迎来的自然是灭顶之灾。
有了这样一出,这些贵族们自是元气大伤,再无余力可阻拦变法。
那日宴席上的人,也尽数被桓珩关进牢狱,各贵族不得不以钱币赎回这些尊长们的性命,此消彼长之下,变法的形式一片大好。
而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桓尔萤也终于回到了卫国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