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么须臾工夫，他收回手又开始替她夹点心。玉姝早就没有胃口再吃，她心跳的很快，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期待。而对面严璋一派从容不迫，他好像从来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蹙一蹙眉，无论是她刻意让他多等了两刻钟，还是刚刚那种不算露骨但也亲昵的接触。

她耳际慢慢漫开一点红，白皙的面色更显生动。艰难吞下嘴里的点心，她对还在替她布菜的严璋摆了摆手，“吃不下了……”

严璋放下筷子，打个手势命帘外候着的珊瑚进来，“把这些收下去。”

他率先起身，提步走去里间。

玉姝心乱如麻，不知该不该立即跟上。纵使早已做好准备，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会紧张着慌。

严璋没有催促，他在帘后自如地走动着。闪身消失了片刻，再出现时身上衣裳换了一套。

月白色直身袍很适合他，平素端严风雅的君子此时化作略带不羁的月下谪仙人，半倚床畔又拿了适才那本没瞧完的书看。他不喊她近前，也没说要她离开。

珊瑚等人已经差不多收拾完，还叫双喜送了热茶进去，玉姝察觉到一束困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大概是婢子们不理解，世子爷已经进去多时，怎么她这个专门来伺候人的还不肯快快跟上去。

玉姝见桌角还留着一盏没动过的酒。她摸过来仰头灌下，热辣的酒水滑过喉头，呛得险些咳出来。

听见衣料拖地发出的窸窣声响，严璋从书页中抬起头，瞧她一步一步走近。

他放下书，朝她招招手，“来。”

她顺从地靠近，刚到床畔，就被他牵住手带入怀中。

拥抱来得太快，她都来不及调整好平衡。

好在他手臂有力，稳稳将她托住。

被男人抱在怀里，坐在他腿上，近在咫尺的呼吸令她紧张得没法开口，她两手搭在他肩膀上，写满慌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住他越来越近的容颜。

“这种时候，”他抬起手，轻轻覆住她的眼睛，“要闭上眼睛……”

他语调从未像此时此际这般低沉、充满诱惑。

玉姝微启的粉唇一温。

被遮住的眼睛在柔情的亲吻中，缓缓合上。

他吻的很慢。

浅淡的，像蜻蜓点水。

从唇珠，到嘴角，到饱满的下唇。

描绘着精美的唇形，摩挲着软润的唇肉。

她果真就像他想象得那么甜那么软。

亲吻徐徐加深，从浅尝至深探。她抖得厉害，身子僵硬得厉害。严璋拥着她，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将她平放在铺着锦缎的褥上。

双唇短暂分开一瞬，眼上覆着的那只手掌移到肩头。

她不能自已地战栗着，两手死死抓住身上素白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