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没有说话,得不到回馈的人便松开了她,对上少女垂着的眼眸。
少女不说话的时候倒是要比开口就刺他要显得乖巧许多,像一个精致可爱的布娃娃。
不过仅此而已。
任权眼眸眯起,盯着她看了半晌,心沉了沉。索性哼笑一声,将人放开,“逗你的。”
他漫不经心地说。
察觉到对方松了一口气,那垂着的衣袖里,手指悄无声息地握紧。
修长分明的手背,筋脉寸寸显露。
他垂下眼,眼里晦暗不明。
不喜欢他吗?
不想嫁给他吗?
他会让她动心的。
——
溪月要知道对方如此想,肯定不会采取怀柔之策,徐徐图之。
她跟着对方一路从村外的湖里上来,走过了最近的村庄,到了镇里,又跨过两座高山,坐了船,还没见这人停下。
眼见着离自己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远,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溪月便有些坐不住了。她试探着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掐灭了通讯仪的任权笑意淡淡,慢条斯理地勾勾手指,地上的长木就唰地一下钉入河水,激起一片水花。
不过一息,那湿了半截的木棍便落到地面,叉着一条大鱼。
任权道,“吃了这顿,我们也快到了。”
他没像以往一般调笑,身形浮于水面上一寸,目光沉沉地落在北方,让人心头一跳。
溪月闭上嘴,直觉告诉她,这人估计是有事要做,顺道捎上她,时至今日,对方的身份似乎渐渐明朗,但一心逃跑的少女却不敢相信。
甚至对方的目的,她也不敢再问,生怕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想走都走不掉了。
她叹口气,低着头,余光却看到风吹不动的人,内心微微一动,随即又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了下去。
溪月翻了翻木棍,心想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又有什么事要去做。
同她都是没什么关系的。
因为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拿着那点微薄的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两,去到她喜欢的镇上,安安稳稳过日子。
然而真正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溪月却说不出话来。
被吓的。
她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面前的墓碑,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你要下去?”
你怕不是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