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新造的飞艇,肯定是比热气球要厉害的多!”
崇祯看向天空,不由得心驰神往。
男人至死是少年,他这大明天子,也想到天去走走。
崇祯又问:“稷安伯的后事是怎么安排的?”
王承恩答道:“王家的人准备将灵柩送回山东老家安葬,只是朝廷迟迟没有定论……”
按照惯例,朝中重臣离世,朝廷要根据其生前事迹及品德,给予一个评定性的称号以示表彰,那就是谥号。
谥号,不仅是对官员生前事迹的总结,也是对其政治生涯、为官成就和道德品质的认可。
因此朝廷对于大臣的谥号评定,有着极其严格的程序。
王象晋是工部右侍郎,又是朝廷册封的稷安伯,并且有‘盛世神稻’之大功,不仅要旌表,还要予以追封。
可好几天过去了,大臣们还没拿出一个结论。
倒不是他们有意为难,而是实在不好给王象晋定谥号。
太低,在皇帝那里肯定过不了关。国师也不答应。
国师专门赶到西山岛,去送王象晋最后一程,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
太高了,又有违礼制和惯例。
王象晋主要的功劳,就是杂交水稻。
别说是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
哪怕是在所谓人人平等的后世,也有个摆不脱的铁律:所从事的工作,离泥土越近,就越低贱。
从古至今,文臣武将身后获得殊荣的,有几个是跟泥土打交道的?
因此给王象晋拟定的谥号,成了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情。
崇祯想到云逍给他写的信,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这时,一名司礼监太监抱着厚厚的一沓奏折来到甲板上。
崇祯的脑袋一阵隐隐作痛。
世人都知道皇帝有三宫六院,可哪里知道皇帝的辛苦?
别的不说,光是批阅奏折就是天下第一等苦差。
哪怕是崇祯现在是离京在外,每天也要处置数十份奏折、电报,批阅的字数高达数千字。
崇祯接连看了几本奏折,眉头渐渐紧皱起来。
这几道奏疏,都是弹劾扬州知府史可法的。
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史可法在扬州实行暴政,把他描述成张汤、来俊臣之类的酷吏。
“朕记得,史可法是国师举荐的?”
崇祯向王承恩问道,由于有其他人在边上,因此他改称云逍为国师。
“正是,这几年在扬州颇有政绩,也就是手段严苛了一些。”
王承恩当然明白,皇帝马上就要巡行扬州了,下面有人给史可法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