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在豫章郡下栽了跟头,袁术军逃得无影无踪,心中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又不顾一切地攻城两日。可面对固若金汤的城池,以及刘繇和黄祖联军的顽强抵抗,他的进攻如同撞在铜墙铁壁上,收效甚微,徒增伤亡。
豫章郡城的夜晚,静谧中透着一丝紧张的气息。城中最大的府内,灯火昏黄摇曳,刘繇与黄祖相对而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刘繇满脸焦急,手中的折扇早已被他攥得变形,他重重地将折扇拍在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率先打破沉默:“黄祖将军,如今孙策虽在之前的交锋中吃了亏,可豫章南部郡县仍牢牢被其掌控,此乃心腹大患呐!咱们不能再坐视不理,必须出城与之一战,将那些失地尽数夺回!”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这样就能将失地立刻收回。
黄祖却神色淡然,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吹热气,浅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回应:“刘将军,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此时贸然出击,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我军虽刚打了胜仗,可将士们也都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整一番。”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敷衍。
刘繇一听,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急促的声响:“再休整下去,孙策怕是早就养精蓄锐,卷土重来了!到那时,咱们再想夺回失地,可就难上加难了!”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眼见黄祖依旧不为所动,刘繇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目光投向了蒯良,语气中满是期盼:“蒯先生,您足智多谋,素有良策,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蒯良心领神会,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怒容,猛地转身,手指着黄祖,义正言辞地说道:“黄将军,如今正是出兵的好时机,您却一味拖延,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孙策壮大,威胁我们的地盘吗?”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跨了一步,做出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黄祖也不甘示弱,“噌”地一下站起身,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吼道:“蒯良,你少在这儿指手画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形势?此时出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去了就是送死!”他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仿佛真的被蒯良的话激怒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蒯良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不停地颤抖;黄祖则吹胡子瞪眼,唾沫横飞。营帐内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争吵点燃,其他将领们都大气不敢出,纷纷低下头,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
争吵持续了好一会儿,蒯良终于装作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他来到刘繇面前,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刘将军,黄祖将军心意已决,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刘繇看着蒯良,眼中的失望与恨意愈发浓烈,他紧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心中对黄祖的怨恨达到了顶点 。
黄祖他心里清楚,孙策军兵锋锐利,虽然打退了孙策两次攻城,真要出城决战,胜负难料。更何况,近期他已悄然从运粮兵士那里得知,刘表已派荆州兵进驻他们刚占领的后续郡县。这意味着即便自己按兵不动,也已立下大功。
孙策端坐在营帐中,眉头紧蹙,面色凝重。接连两次攻城失利,让他不得不强压下内心的焦躁与不甘,静下心来思索破敌之策。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疲惫却又坚毅的面庞。
他缓缓起身,在营帐中踱步,开口说道:“此次攻城受挫,诸位都说说,如今该如何应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