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刚被扶起,双膝一屈,又重重跪了下去,枯瘦的十指死死攥住萧治的衣摆,额头抵在他膝前,颤声哭泣,“殿下!殿下!老奴知错了!求您开恩,留下老奴吧!老奴这辈子,就剩下侍候殿下这一桩念想了啊!”
萧治长身玉立,织金蟒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的指节绷得发白,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冷风裹着心痛直往那空洞里灌。
安公公的哭声细细缠上来,似无数根针往骨缝里扎,生疼生疼。
萧治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地上,“我五岁时,冬日被晋王推下湖,是你顶着寒风去冷水里捞我。”
安公公的哭声戛然而止。他记得那日冰碴子划破了棉袍,湖水深得看不见底,小皇子的红锦袄像血一样在深蓝色里晕开。
“后来你病了整整三个月,太医说会落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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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公刚被扶起,双膝一屈,又重重跪了下去,枯瘦的十指死死攥住萧治的衣摆,额头抵在他膝前,颤声哭泣,“殿下!殿下!老奴知错了!求您开恩,留下老奴吧!老奴这辈子,就剩下侍候殿下这一桩念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