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脸上的笑容消失。

他是谁？

他是奈落，不是鬼蜘蛛也不是那些集合成他身体的妖怪。

可真的能分得那么清楚吗？

为什么他始终没有摆脱鬼蜘蛛的阴影？

“你的存在就像是四魂之玉所需要制造出来的工具。”

顾姝妤粗暴的下了定论。

“除了你没有别的什么人用得这样顺手了。”

“工具？我奈落是工具？真可笑，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才是我的工具，包括四魂之玉，我是掌控者。”

奈落不认同顾姝妤的定论，甚至从心底升起一股怒气，烧去他的理智，直接朝着顾姝妤出手。

寒冰冰冻了那些丑陋的触手，也让奈落冷静下来。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想纠正。”

本来也不是要和奈落争论的。

“奈落，桔梗死了，你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啊？明明应该志得意满，我却闻到了一股颓丧的气息呢。”

顾姝妤双手在身前微微晃动，寒冰化作小树绽放出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奈落嘴角紧紧抿着，眼神阴郁的看着顾姝妤，他错了，和面前的女人聊天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良久，奈落才勾起嘴角：“顾小姐和杀生丸心意相通，情深义重，我却怎么在顾小姐身上感觉到了恐惧和悲伤呢？

强如顾小姐，竟然也感受过失去的痛苦和惊惧吗？”

在冰雪间游动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变化。

四魂之玉和奈落最能察觉人心的细微之处，即便顾姝妤没有表现出来，但之前留在心底的所有情绪还是被奈落察觉了。

两人眼神相交，一片平静却似乎有着电光火石。

白夜在一旁默默吐槽，这两个不愧是变态，尽踩着对方的心口插刀了。

关键还都这么平静，没有跳起来打死对方。

半晌，顾姝妤收回手指，绽放的冰花瞬间枯萎，萎顿于地。

“杀生丸要来了，你不准备融合四魂之玉？”

山的尽头，熟悉的气息不断地接近，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

奈落深吸一口气，不再管顾姝妤低头看向手中的四魂之玉。

黑沉沉的珠子倒映出他的面容。

他却突兀的想到了顾姝妤之前的话。

这张脸原本也是属于人类人见阴刀的。

在这之前，他奈落就像是无脸的幽魂飘荡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