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生生把自己坐成了静止画面。

半晌后，才又开口。

“沈知节，你不要恨她，不要伤害她，求你。我设计你的事情，她并没有参与。她去沈家，不过是想见自己的女儿。从头至尾，都是我的错。你放过她。”

沈知节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齐希尧，你以为我会伤害她？”

齐希尧眉头拧得死紧：“你不会？”

沈知节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独自陷入了沉思。

“如果你这么觉得，她一定也会这么觉得。因为她觉得我恨她，会伤害她，所以在我面前一直藏头露尾，小心翼翼。我总算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那么怕我，每次见到我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

像一只被吓坏的小兔子。

“……你这个可怕的家伙，谁会不怕啊？老子就算计了你一回，差点被你搞到家破人亡啊有没有！”

“没有，你这个描述与事实不符，你没有家破人亡，我留着齐家还有用。”

“那我谢你八辈祖宗！”

话已经说开，事情已经挑明，齐希尧终于不用装哑巴，直接把仇恨拉满，狂暴输出。

沈知节对他的粗口充耳不闻，脸上依然是沉思之色。

他淡淡地问了一句：“齐希尧，你觉得喜欢上她是件很难的事情吗？”

齐希尧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住。

他苦笑。

难么？

当然不难。

简单到只需要看她一眼，就能把这个人放进心里。

十年前第一次见面，她哭成泪人儿，齐希尧生平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心软。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直直地看着沈知节。

“你……”

沈知节继续说着，听在耳朵里就像是自言自语：“齐希尧，你运气真好，比我先遇到她。如果没有你那个骚操作，我恐怕这辈子都和她没有交集。她对我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吸引力，七年前是，七年后也是。我敢肯定，不管她在我面前出现多少次，我都能第一时间选中她。”

齐希尧：你他娘的倒是会挑！

“齐希尧，我得感谢你啊。”沈知节浅浅笑道，“虽然你是出于一种不光彩的目的敲诈我，但是不得不承认，你是送了我一个超值大礼包，一个可爱的女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些，值得我把你供起来，早晚三炷香。”

齐希尧气得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