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妞寻思:“我心都有你了,你心可有我否?”
一个声音回:“相由心生,素芒注定是你的另一半,你们之间无需明示,要默默感知,只有两个心灵在冥冥中相吸触碰,才能迸射出永恒的爱情火花。”
睁开眼睛,回响不再,自己盘腿坐于炕上,犹如一个道者在例行坐禅,启念道长的话声再度回荡在耳畔:“不要刻意去证实你在他心中的存在,他的心早已被你占满,容不下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芳龄女子,她心已有知。
信手拿过放在桌边的张己玉日记,静慧师太和妙音师太走后,初寒妞才从柜子里拿出来,她看完要还于张太爷。
民国二十八年,己卯年,农历七月初十。这天是我的战友凌燕峰牺牲的第七天,他也是我的副连长,出生入死,亲如兄弟。
那天他去打探日军情报,在密阳城暴露身份,他掏出手枪,与敌人交火,打死打伤几个伪军,打空枪里子弹,从身上拿出一颗子弹压进上枪膛,当他饮弹自绝时,枪意外卡壳,在逃跑中被城内保安抓获。
敌人想让他供出同伙和藏身地,他死活不从,敌人一怒之下,将其绑绑于城中闹市一木桩上,由日本一小队长督刑。
保安队保安扒掉他身上衣服,用小刀割剐他身上的肉,致他鲜血直流,整个身子红成一片,他咬牙一声不吭,直至被折磨而死,他们还感不解恨,用刀割下他的头颅挂于城楼之上示众。
事过一周,经打探,礼拜六晚上密阳城保安队举行日军嘉奖仪式,全体保安聚集在礼堂之内,这正是为凌燕峰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
头一天晚上我就带人秘密潜入城内一战友亲戚家,等到第二日下午晚些时候,化装成百姓靠近礼堂,解决掉外面守卫。
我们几个特别行动组成员,在礼堂四周门窗撒上汽油,待全部准备就绪,打开礼堂大门,向其内投掷手榴弹,并开枪扫射,然后关闭大门放火点燃。
彼此行动顺利,我们趁着城内大乱,从一处低矮城墙逃出城去,安全回到营地。
后据城内地下党报告,那日密阳城保安队,共打死打伤七十余人,其中包括两个日军小头目,整个保安队只有一人幸免,那日这人因拉肚子未去参加授奖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