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究竟哪个人把手伸的这么长?
若是被他查到,连脚一起剁了!
圆园走后,姬瑄嘴角凝起。
后宫之人,居然妄想掺和前朝之事,无论是谁,他绝不会轻饶。
安府。
时间推移,得到好处的人越来越多,无数的人涌过去排队领药,更有甚至,彻夜不归只等第二天一早。
其中,读书人尤其疯狂。
原本以为是骗术,一众人抱团抵制,意识到好处后,却拼了命的争抢。
为博得好感,更是口吐莲花般夸赞谪仙之神奇,接着,各种吹捧谪仙诗文接踵而来。
仅仅三天而已,谪仙的盛名就已人尽皆知。
与此相反,关于安阁老的质疑越来越甚,越来越多的人怀疑他能否担任孺士领袖之位。
“不能再等,”安阁老忽地起身,“本阁这就进宫面圣。”
“爹,真的要捐五成?”
“已经不够,最多留两成。”
“可……”
“别可了,”安阁老很是烦躁,“就这样定了,谁若是有意见,让他找本阁说。”
“那好吧!”
八成的身家,比割自己肉还痛,安从风非常不愿意,却也只能妥协。
首先他不能违背父命,其次,名声对于文人实在重要,若是因铜臭毁于一旦,那才真的得不偿失。
下定决心的安阁老,没敢多留,立刻进宫,他怕自己再留下去就没有进宫的勇气。
姬瑄听到他的要求,没有丝毫意外,“事关重大,安卿慎重考虑。”
“圣上,老臣主意已定,山东水患至今未除,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臣夙兴夜寐忧思不已,再三考虑下,决定舍弃大半身家,这点微薄家资能助百姓度过难关,也是老臣之所愿。”
说完,安阁老连忙低下头。
他怕被圣上看出自己疼得滴血的老脸。
几十年的积累,每年光是冰敬碳敬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论还有各种赏赐和进献。
哪怕不算古玩字画、房契良田,也有近千万之多。
“爱卿高风亮节,朕很钦佩,山东之患,无需如此多钱财,安卿没有必要捐出大半身家。”
“圣上此言诧异,山东水患之外,还有西北兵患,江南水道亦需疏通,边关长城亦需要修缮,我大周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所费钱财浩如烟海,臣这点家资,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安阁老越说越兴奋,渐渐的,把他自己都给说服了。
甚至产生一股倾家荡产的冲动。
“不妥,”姬瑄依旧没松口,“朝政之事,该国库出银,怎能拿爱卿私产。”
“圣上,没有国就没有家,为大周盛世,老臣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三拒三辞的戏码唱完后,姬瑄最终,点了点矜贵的头颅。
“安卿之高风亮节,当天下传颂。”
“老臣惭愧。”
虽然所求的就是这个,可真听到这话,安阁老依旧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