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英笑出声来:“你觉得谁占了我的位置?我看看能不能要回来。”
宋凌想了想:“左仆射那老家伙贼眉鼠眼的,我觉得不行,建议他把位置让出来。”
左仆射,那就相当于当朝宰相了。
“你还真敢想。”冯楚英笑得不行。
宋凌也笑,却没有再多说别的。
冯楚英也想了一下,然后道:“其实我还是想回岭南。”
“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没能变成现实,有哥哥留下的想法,也有这两年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东西,我想亲眼看着它们被实现出来,你别看我说得头头是道,但我其实也是个没见识过多少真金白银的乡巴佬,我真的很想亲眼见证,把商道和金钱这把剑运用到极致之后,会有怎样撼天动地的力量。”
冯楚英一只手撑着脸颊,微微鼓起的脸颊肉可爱得不行,她眼里都是憧憬的光芒,亮得令人心折。
宋凌目光闪了闪:“你就这么确信,皇帝他敢拿起这把剑?”
冯楚英皱着眉头想了想:“其实也不是特别确信,但是我哥很确信,所以我决定暂时勉为其难地相信他。”
想到小皇帝亲笔写下的“乾圣”二字,还有他斩钉截铁地直言他必须收回岭南的辖制权,宋凌心想,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宋琮的人,是那位从未谋面的靖海王府小王爷冯榕海。
“雄才伟略,志在千秋。”
这是冯榕海给宋琮的评价。
这八个字到底有多重,或许唯有他们两人,才掂量得出。
冯楚英又道:“倘若到时候真能如我所愿,那岭南非但不会被削弱军权,肯定还会增兵,目前的二十万水师远远不够,到时候,必然还会派遣新的将领前往岭南驻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希望是你。”
宋凌凝视了她片刻,失笑道:“你还笑我真敢想,你怎么比我还敢想,连调兵遣将的活儿你都想干。”
“嗯,其实就是想把你拐回岭南,陪我在奶奶跟前尽孝。”
宋凌笑着应了,却没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
宋凌能去岭南驻守的前提是他得活着。
而这,是谁也没法保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