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艘床上不止尤斐然她舅舅舅妈移民,还有金陵城很多富贵人家出国去看自己在外留学的儿女的,有的是出国买东西的,所有人出资包的这所私人轮船,有些是些官太太,所以并不想要走盘查那一道,还可以在水陆交通被封的情况下,私自走船。
这艘船上认识我的人太多,尤斐然的舅妈怕别人发现我,便将我和青儿藏在了船仓地下,可似乎我们两个人都有些晕船,这一次我晕得更厉害,不知道是在船舱的底下的缘故还是怎样,尤斐然的舅妈好几次下来看我,连打牌的心情都没有了,见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后,她便给了晕船给青儿,然后在我身边念叨着说:“咱们这艘船可是要走大半个月,这才刚开始了,你就晕成这样,之后可该怎么办。”
青儿也被我这样子吓坏了,吓得直哭,哆哆嗦嗦喂着我药。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开口就想吐,可最终还是摁耐住那恶心感,对尤斐然的舅妈说:“江太太,我没事,以前我也坐过船的,只是这次是在船底下,所以有点受不住。”
江太太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弛下来,反而焦急的在我面前来回走着说:“哎呦,这尤斐然给我托的什么事啊,平时好事不找我,坏事倒是殷勤的找上门来了,什么人不给我塞,给我塞了个定时炸弹。”她停下看向我说:“你姐夫可是穆镜迟,你公公又是袁大总统,我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居然带你上了这艘船。”
这个时候尤斐然的舅舅也从船上下来了,他说:“现在说太多已经没用了,既然人都上这艘船,总不能把她丢下去。”
江太太一见到丈夫下来,她拉着他手说:“可问题是这祖宗一上船便成了这副模样,这样下去,还怎么撑到国外。”
江太太的先生见我确实不是很好,他说:“船上不是有医生吗?叫个西医过来。”
江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又急匆匆的上了楼梯去船舱外,她高跟鞋在船板噔噔作响。
尤斐然的舅舅江城修应该是见过我,因为当时是他第一眼认出我是穆家人的,他望着我这副模样也直叹气说:“你现在这副模样要是明天都还没好转,我们是不敢带你继续走了,你自己最好想清楚。”
他说完,便满面愁容摇着头离开了。
等江城修一走,江太太便焦急的带着医生下来了,那医生替我检查一番,然后对江太太说:“这位小姐只是有些晕船严重,太太您不用担心。”
江太太松了一口气。
医生说完,又问青儿:“给她的晕船药吃了吗?”
青儿用力点头说:“已经吃了,但是好像作用不大,小姐现在都没什么力气。”
医生说:“时间还不长,再等会儿。”
江太太见状便对那医生说:“实在太谢谢您了。”
因为我没什么事,所以医生也没有停留,提着药箱起身对江太太说:“若是有粥,会让她觉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