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云朵姑娘托人让奴才禀报殿下,太子妃罚她跪了两个时辰。”
太子果然不满地放下了书,无奈地瞧了太子妃一眼,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苏亦行立刻直起身来,两只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又快步走到铜镜前往嘴角抹东西。
太子抬了抬手:“你去让云朵不必跪了。”
司南顿了顿,偷偷瞧了眼太子妃。太子妃的嘴角不知抹了什么,已经青紫了一块,眼角也红了,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
她眼眶已经泛起了泪水,忽然高声道:“殿下,你这样护着她,可是因为心里有她?!”
司南被吓了一大跳,转头去看太子的脸色。太子扶着额头,对司南摆了摆手。
司南快步走了出去,身后一个东西炸开,听声音像是个碗。东宫里的碗,哪一样不是拿出去卖了,就够寻常百姓用上一年。
苏亦行一边摔一边心疼,摔了三四个,心一横,决定摔个花瓶。
太子坐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劝道:“你摔远一些,别被瓷片溅到——”话音未落,太子便瞧见了她直奔那个白瓷的花瓶。
那花瓶十分普通,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他果然娶了个勤俭持家的媳妇儿,摔东西都挑着便夷摔。
可那花瓶却万万不能摔!太子飞身冲了过去,轻功都快使出来了,抢先一步将那花瓶握在手郑苏亦行不解地瞧着他。
太子将一旁一只琉璃盏递给了她:“摔这个。”
“不行,这个要五百两。那个白瓷的只要八十两。”
“只要你开心,五百两听个响也值当。”
“那怎么能行呢!”苏亦行伸手要去够,太子举过头顶,苏亦行便是跳起来也够不着。
她虽然比太子矮了一大截,这会儿叉着腰却气势十足地逼问道:“莫不是殿下将私钱放在这里?”
太子抬起头看向远处,躲开了她的目光。
苏亦行气结:“我就知道!都交出来!”
“行儿,现在我同你一样都在东宫里出不去,这些银两也不会乱花。何况,水至清无鱼,你…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好?”
“殿下要这银两做什么?”苏亦行撇着嘴瞧着他。太子明明此前就是因为太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才使得东宫的账目上亏空了那么多,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在意这个?
娘亲以前可教过她,男人若是非要存私钱,那一定要当心是不是养了外室。她心底里觉得太子不至于养外室,可还是想问清楚。
太子也有些难以启齿,他此前去军营巡视,下定决心要将她禁足宫中保护她。可心中也知她必定会伤心,便决定存些银两买一样礼物送给她。
回来的路上相中了一斛阁的一棵树。那树上的叶子是由翡翠雕琢成,树上的果子则是一颗颗硕大的东珠。就那么一棵树,要一万余两。
于是他丧心病狂地存了许多钱,兑换成了银票放在这里。
可若是苏亦行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买给她。但他瞧见了那棵树,便一心觉得这样稀世的珍宝只有她配拥樱苏亦行凑近一步,踮起脚尖仰头瞪着他:“殿下不,就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