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糊在他变形泛黄的衬衫上,整个人和泥土混为一体。
死寂的路边,刚刚还回荡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现在也已消失殆尽,只剩低声求饶。
一个黑衣男子快步走到郁风身边耳语了几句便迅速离开。
宋止微微侧首。
“轻微脑震荡,已没有大碍。” 郁风立马上前说道,然后递上了黑色西装。
宋止的眸色像一只食肉的豹子,瞥向郁风的时候,还残留了几分瘆人的狠厉。
郁风只看了一眼,立马低头将西装展开,为他穿上。
他从来都庆幸,自己不是宋止的敌人。
一双修长的手指从西装袖口伸出,只是五指关节处,还不停地渗着鲜血。
“去医院。” 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机,便头也不回地朝车子走去。
“是。” 郁风跟在身后,眼神示意了一下车旁的几个黑衣男子。
便上车离开了这里。
几名黑衣男子利索地将地上的人拖起,丢进了后备箱,然后飞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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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VIP病房,夏卿卿一个人躺在床上,高高的吊瓶挂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人还没醒。
她右脸颊高高地肿起,明明还在昏迷,眉头却微微皱着,显然心里并不安宁。
“宋先生,要不您坐着我给您缝针?”
一直站在病房门外给宋先生缝针的医生此刻脑门冒汗、战战兢兢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本来给宋止缝针就已经是如履薄冰,可宋止本人还非要站在VIP病房门口站着让他操作。
一旁的小护士端着托盘低着头,生怕医生一个操作不当,迁怒于她。
医生说完这句,就看见郁风皱眉转过头来将手指放于唇边,然后低声说道,“做好你的事。”
他眼神有些不满,让医生别再随意出声。
“…好。” 医生后背猛地出了一阵冷汗,立马低下头继续忙活起来。
男人的手背上伤口颇深,他却不肯打麻醉,只让医生快点缝合。
细小的针头一针一针穿过皮肉,宋止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因为他正目不转睛地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那个躺着的人。
又瘦又倔强。
“咔嚓。” 医生终于剪完了最后一个线头,他如释重负地挺起身子呼了一口气,简单叮嘱后立马带着小护士退了下去。
宋止随意动了动手掌,然后插进了西裤口袋。
“先生,现在要吃午饭吗?小姐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郁风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两点。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波澜不惊的男人,今天凌晨三点直接越过自己联系了一直跟着夏卿卿的保镖。
郁风半夜接到宋止电话的时候,惊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那些保镖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宋止虽然没说让人看着夏卿卿,可郁风也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傻子,他一直派人仔细跟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