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可我偏要偏要 画盏眠 1596 字 2024-03-16

季礼长了张无可挑剔的脸,周身是浑然天成的矜贵自持,就是这样一个素来和日月星辰放在一起的男人,一次次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一次次以凶恶斥她又以温柔抱她,他可以为她的“想见”在深夜赶来在清晨离开,可以在任何意外危险下义无反顾将她护在怀里,他可以以直男的笨拙同时拍下两条钻石项链,认为一切“红色”都是“红色”,也会在看完电影的夜路上甜蜜地牵起她的手,以及无数次探班、无数次类似换粉色情头的纵容……

太多太多,宛如月色总入梦里。

可旷野终究是旷野,梦总会醒。

该放下了。

都放下吧。

门外人再次来来去去,脚步停了续,续了停。

司机杨叔已经到了门口,给沈言曦打电话被挂断后不敢再继续,找到安洁。

安洁和程胜赶到二楼休息室,知道沈言曦和季礼在里面后也默默等到了楼下。

沈言曦和季礼始终保持着开始的距离,屏了鼻息望着彼此。

一分是许久未见认真打量,剩余九十九分是沈言曦的告别。

两人共同走过孩提期、鲜衣怒马的少年时,最后以成年人的姿态告别。

沈言曦以为会很难,真当走到这一步,却是自然的事情。

而关于沈言曦的一切,季礼从来都无法掌控。

越不能控,越想控,越想控,越失控。

窗外,雪落在发热的夜灯上,描了瞬间的光影。

室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和季礼的“好”字一同响起。

沈言曦笑。

季礼也笑。

沈言曦再笑。

季礼望着沈言曦笑,眼里再次泛起笑意。

沈言曦终于卸下感情,轻松地耸肩,视线下挪时触到某处,一停,低头在手包里照出一支芦荟胶,挤到季礼手上被红糖水烫伤的地方,一点点抹。

“我不想这么坏的,但我,”她扼住可能会重复的话,“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刚刚实在失礼,对不起。”

沈言曦恋爱前极少对季礼说对不起,恋爱至分手,反而说得多了。

看她多懂事,多客气。

季礼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在我面前不失礼的时候很少。”

只一句便打散了沈言曦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