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照仔细想了想,她是第一次与明云见过中秋,都说中秋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如今她的至亲家人都不在了,唯有两个沾亲带故的,徐家那边就罢了,但阿瑾哥祝照还想送去一份中秋礼。
她道:“我听人说半月湖中的螃蟹最好,小时候有一年中秋我吃过一回,不过那时我年龄太小,不大记得什么味道了,离京多年,也再没尝过,若王爷这个时候还能买来,便多买几只吧。”
“好,螃蟹而已,不费什么事儿,本王明日让古谦去买几只回来,就养在小厨房内,你想吃了便让厨嫂给你蒸。”明云见见她还能提起吃东西,也有了些精神,牵着祝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
祝照又道:“那让古谦多买一点儿吧,编一个漂亮的篮子装下六到八只,再包一盒酥皮月饼,我想给阿瑾哥送去。”
明云见听见她提阿瑾哥,微微挑眉朝祝照看了一眼。
祝照双眼睁圆,眨巴眨巴,随后扑哧一声笑出来:“这点儿小钱王爷要是不肯出,那我就自掏腰包给阿瑾哥买了。”
“买!”明云见将人揽了过来,左手搭在了祝照的纤腰上,颇为自在地捏了一下道:“本王花钱买,挂你我二人之名送去,得多送点儿,可不能让慕容家的人觉得文王府小气。”
其实慕容宽家那般富裕,哪儿差这几只螃蟹与月饼,无非是有人记挂着,收了会高兴。
祝照微微低头瞄了一眼明云见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心里又软了几分,有些想不通,理不清的事,一直悬在心上只会让人徒增烦恼。这是一团她暂且解不开的绳结,又何必让绳结一直挂在跟前碍眼,不如将它暂且丢到一旁,先顾好当下吧。
中秋嘛,高兴些。
祝照朝明云见凑近了半步,右手轻轻地攥着他挂在腰间的玉佩摆弄,半低着头道:“王爷为何总要吃阿瑾哥的醋,却不吃潭儿哥的醋?”
“徐潭长得可没慕容宽好看。”明云见道:“慕容宽虽是个纨绔,平日里不学无术也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但家世心性与待人,都比徐潭好得多,两者相较,慕容宽好些。”
“也不知你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祝照撇嘴,哪儿有夸人之前,还带上些贬义词的。
顿了顿,她又道:“但论起来,还是王爷长得最俊朗。”
明云见闻言,勾着祝照的腰与自己面对面,祝照突然被她抱住,有些不适地朝小厅方向看去。现下虽然是在院中,有几棵海棠树和桂花树遮挡,但小厅前还人来人往,几个下人撤走他们方才吃剩的菜碟,若是细心的朝这边看来,仍旧能瞧见的。
祝照微微红着脸,望向明云见,故作夸张道:“王爷快放开吧。”
“本王伤还没好,你别乱动。”明云见一句话便叫祝照那轻微挣扎停下,甚至小鸟依人了起来,生怕自己离明云见远了,又碰坏了他的伤。
明云见望着祝照的双眼,静了会儿才道:“今日大夫告诉本王,你误服了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