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见身上穿着的正好是他去年与祝照初次在酒风十里碰面的衣裳,白衣的尾端一只栩栩如生的高傲绿孔雀的孔雀翎染得衣摆逞翠绿,如晕染的墨。
单看他上半身纯白剔透,整体的衣服倒是显出几分花哨的贵气来。
明云见将这荷包在手上反复掂量,越看心中越喜欢,就在此时屏风后的祝照慢慢走出,这些时间,明云见以为她应当穿好衣裳才是,却没想到祝照出来时,仍旧是一身里衣。
桃芝给她拿的衣服还挂在屏风上没动,半盏茶的功夫,像是她自己在屏风后的纠结。
明云见目光落于她的身上,祝照小小一只,双肩因为羞涩胆怯微微耸着,双手紧张地抓着衣摆两侧。她的里衣是后来新做的,比起上次那件小了点儿的不同,这回是交叉领,稍显大了点儿,宽松地挂在肩上,露出了脖颈处的大片风光。
祝照脚下踩着鞋子,露出一截小腿,整个人羞涩到脚踝与指尖都是通红的。
明云见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登时开口:“出去。”声音竟有些沙哑。
祝照一怔,心下不解,桃芝连忙低头出门又把门关上的举动才让她反应过来,明云见不是与她说话。
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祝照变得更加局促,心里还有些慌乱紧张,不知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她只能含着下巴带着些许试探地看向明云见,尽量放轻呼吸掩盖心中凌乱。
直到明云见起身,手中握着她废了多日时间绣的荷包,慢慢朝她靠近。
祝照就站在屏风旁,心中的激动如骤雨落在水面,让她几乎无力思考,甚至在闻到明云见身上的兰花香时攥得手心生疼,险些站不住。
他会喜欢自己这样吗?
祝照不禁想,这也算是委婉的投怀送抱了吧?
可他们本就是夫妻,若是两情相悦,心里有亲近,故而去亲近,也无不妥吧。
“你绣的?”明云见将荷包放在祝照眼前晃了晃,祝照点头,才发现对方近了,她却不敢抬眼去看了。
视线下移,落在明云见衣摆的孔雀上,祝照不禁哎了声,有些惊喜。
她只看明云见穿过一回这件衣裳,今日孔雀荷包做好了,明云见又换上了它,祝照觉得,似乎有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故而她大着胆子,慢慢松开了右手,朝明云见的袖子扯去,手心抓着袖摆的一片孔雀翎,小心扯了扯,声若蚊蝇问:“王爷喜欢吗?”
明云见不禁笑:“果然是送给本王的。”
祝照察觉不对,抬眸看向他,一双鹿眼水汪汪的,因为过于紧张而盛了若有似无的泪水。她秀眉轻皱,薄唇抿着,双颊通红,前胸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