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慧只得按住好奇心,安静地等待花开。
五月七日一大早,林满慧从别院厢房醒来,听到花厅有动静。压抑着兴奋的说话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花开了?
踩在花梨木雕花拔步床的床榻之上,林满慧换上冯英早已准备好的晨服:一件浅粉色半袖针织衫、一条米色及踝丝质长裙,套上软底绣花布鞋,披散着长发开门出去。
从卧房出来,穿过小厅,便是内院的花厅。
一个直径半米的景泰蓝花缸立在花厅中央,一株牡丹正吐露芬芳。易和裕背对着她,弯腰端详着花朵。晨风拂过花厅,丝质黑色衬衫贴着他的后背,勾勒出一道纤细而富有力量感的腰线。
林满慧晃了一下神,注意力马上转移到牡丹之上。
金光闪耀。
花,真的开了。
疾步上前,林满慧凑近牡丹,差点被耀花了眼。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极致的黄色!
花朵如海碗大小,花瓣一层一层、重重叠叠,最外一层金光灿烂,就像用十足黄金打造一般。从外到内、由深至浅,金黄、鹅黄、米黄、豌豆黄……一圈一圈,到了中央花蕊,浅淡到了银白色,宛如清冷皎洁的月光。
“花王美誉非虚得,当轮占尽日月光。”
这一刹那,林满慧只能想到这一句诗,这一盆姚黄宛如吸收了所有日月光芒,这才汇聚出如此灿烂到极致的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