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说轻了,怕人情托不到。
关系说重了,又怕过犹不及。
贺玲犹豫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说:“他是我的好朋友,这一次也多亏他帮忙。”
公章大印就在眼前,楚寒却靠在椅中没有动:“哦,原来只是朋友。我原本想,如果你们是恋人,那就直接给你们批准结婚,结婚了才能让你离开。”
贺玲一听,吓得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不不,我们不是恋人,他只是我一个普通的朋友。”为了以示清白,贺玲解释道,“我母亲已经在家乡帮我订了娃娃亲,怎么敢在农场结婚?”
里屋的林景信刚刚填完表格,陡然听到贺玲这一句话,整个人蓦地呆住。他呆呆地转过头,正对上林满慧的目光。
林满慧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在唇上。
室内一片寂静,林景信与林满慧一动不动,侧耳细听。
楚寒冷笑一声:“娃娃亲?知青点那边有人反映你借了林景信两百块钱没还,你如果离开,怎么还钱?”
贺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暗自咬牙:什么人嘴巴那么碎?昨晚林景仁闹过事,这么快就传到革委会的耳朵里!
她慢慢走到办公桌旁,将纤长白嫩的手指搁在深棕色的桌面,她轻轻瞟了楚寒一眼,豆大的眼泪如珍珠一般掉落。
朱唇轻启、慢开言:“是林景信同情我母亲病重,主动帮我度过难关。我内心感激他,可是毕竟我在家乡还有一门亲事,不敢在农场谈恋爱咧。如果,如果楚队长有什么差遣,您只管说。只要盖了这个章,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完这句话,她媚眼如丝,似有钩子一般,斜斜地看向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