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还不是……”
话说一半儿,姜颜西扯袋子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刹停住话头,呵呵笑了两声:“昨晚做了个不大好的噩梦,就没睡好。”
姜颜西心里咚咚地跳,妈的,差点就说了实话!
她本来想说:那还不是你一晚上扰的我不能安眠?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好死不死,要睡觉之前去回忆剧情。
这一想,却发现记忆越来越模糊,能记起的只有盛景后来报复颜西一些文字片段。
然后整整一晚上,她梦里翻来覆去都是盛景那张脸。
一会儿他手里提溜着老鼠尾巴;一会儿他身上盘着吐着蛇信的花蛇;一会儿他拽着黑黝黝的粗大锁链……各样各式儿阴森残暴的画面,就没有重复的。
唯一共通的是盛景那张俊美如涛的脸黑沉如墨,眼里闪着阴郁的黑光,唇角挑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摩拳擦掌缓慢地朝她靠近……
梦里的画面过于真实,她沁出一身冷汗醒过来时,还感觉被盛景那阴冷的气场包裹,吓得她一点不敢动弹,和死鱼一样在床上瘫了好久。
逐渐清醒,才发现是她昨晚忘了关窗,半夜又踢了被子出了汗,凉风吹进来泛起的凉意。
盛景视线掠过她眼底的青色,不动声色皱了下眉,“那你早上该多睡会儿。”
颜家是有厨师的,早上厨师都已经在准备早餐了,但她非说要出来吃豆浆包子,两人早早就出了门。
豆浆几下被她喝完,还舔了舔唇。他眸光波动了一下,将手里另一杯递过去:“没动。”
姜颜西摇头没接,反而将手里剩的一个包子还给他,“我吃饱了。”
她伸展了一下身子,才又说:“连续好几天面包牛奶,有些腻了。”
她和颜西的口味不一样。
过来这几天,颜家早餐一成不变——面包配牛奶。
因为噩梦,她醒得早,下楼闻到厨房里面包的香甜味,着实将她腻着了。
盛景盯着她塞过来的小包子好一会儿,掌心里是有些灼人的温度,他默默把袋子一卷,揣进了校服荷包里。
时间还早,教室里没什么人。
值日生正在打扫卫生,放纵不羁地拿着扫帚东划西甩,蓬起灰尘。
看到姜颜西,他瞬间变规规矩矩的鹌鹑样,打扫动静也是轻了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