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述看了眼班雪镜淋湿的衣服，眉心拧起，抬手用火系灵力覆盖其上烘干，随后说道：“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班雪镜没有异议，闻述用神识探查了一遍周遭，找到了一处无人的山洞。

山洞里不大，却足够两人活动。

他们坐下，术法不能凭空捏物，外面的木头都淋了雨，也不能起火，闻述便脱了外袍点火，从须弥戒里拿出两套衣服，其中一套递给班雪镜：“换上吧，身上的烧了便是。”

淋了雨，即使用灵力烘干，依然感觉不舒服。

班雪镜点头，接过衣袍，抬手要脱衣时顿了顿，瞅了眼垂眸望着火堆的闻述。

莫名尴尬的气氛蔓延。

闻述察觉到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对上少年有几分尴尬的表情挑了挑眉，有几分好笑：“你初来受伤时我便看过，有什么不好意思？”

班雪镜一想是这个理，但还是感觉有些不一样，可要他说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

闻述转过身：“换吧。”

雨势很大，雨声也愈大，雨水形成一道天然帘幕，洞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晰了。

闻述背过身后手指微动，洞口覆上一层薄膜，彻底将洞内洞外分割开来。

身后传来衣物摩挲的轻响，与山洞口掉落在地的水珠声音交织在一起，窸窸窣窣、滴答滴答，像是在谁的心上拨弄了一曲随意又奇异和谐的小调。

扰乱人的心绪。

“闻哥。”

班雪镜差不多换好后，和闻述说了一声。

“嗯。”

闻述转过身，洞中光线昏暗，少年精致秀美的五官看不分明，那双清澈的眼眸极为明亮，像被火焰点燃，汇聚了无数小小的星光。

原本冷白的肌肤染上绯红，不知是不是因为火焰烘烤的原因。他还未完全穿好，领口大开，心口处的陈年伤痕微微露出一点边角。

那是当年在云雾山脉被虎角抓伤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