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刚继位便力排众议,倾国之力也要重修大江渠……臣猜测,在那假设中,江南必逢水患。”
姬羌点头。
“所以,陛下运筹帷幄,令魏国公主步步被动,皆因,未卜先知。”
姬羌连连点头。
“所以,陛下坚持西境闭市,表面防左右逢源的乌夜,实则是防巫月,因此,假设中的六世而亡,祸首在巫月。”
姬羌唯有点头。
她又开始举棋不定。
很快,姜鉴道出问题关键。
“既然在那假设中,您早早……殒命。又为何对身后之事了如指掌?”
“因为,在那假设中,朕死后化为一缕游魂,在人间飘荡了三年……”
姜鉴:“……”
他的脸色忽而煞白,指尖微抖,烹茶时再不能做到收放自如。于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忙忙碌碌的他,瞬息安静,且慢慢闭上双目。
国师越沉默不言,姬羌越忐忑不安。
“国师……”
“陛下……”
俩人齐齐沉默,一开口“撞”在一起。
姜鉴示意她先说,姬羌便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朕以上所言,国师信吗?”
“信。”他语气虽轻柔,却毫不犹豫,“但凡陛下所言,臣都信。”
如何不信?
新帝登基次日,活脱脱变了一个人。身上的灵动、天真不见,多了一道旁人无法理解的老成。有时他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