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恒国的威胁未除,东营关口出现状况。
很多修筑工事的人莫名生病,查不出源头。皇宫今日已经派禁卫军带队护送一匹军医过去。
走在游廊下,廊角挂着的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周围的树影轻轻摇曳。
春风拂面,退去了冷厉,留在肌肤上的只有温柔细腻。
平时,一旦忙完公事,便会迫不及待地找云暖造娃。
今日并没有,他沿着游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脑子里想的却是恒国对边境的危害,以及东营关口发生的状况,有部分士兵莫名生病,似乎有传染的迹象,一切还没有定论。
皇上已经派禁卫军护送一匹对传染病有研究的军医过去。
秦眨为此很烦恼。
前世,他登基为帝以后,将身边所有人都玩死了,觉得寂寞空虚冷,恰逢恒国虎视眈眈,边疆挑衅,他便一不做二不休,率军彻底踏平恒国。
战争的残酷性不说都能想象,那时骁勇营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尸骨成堆。
他还在东营峡谷埋葬了恒国一万反水后又背叛的士兵。
那次大雨连下了三天三夜才将东营的血冲洗干净........
这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
不想当皇帝,不想杀人,不想灭别人的国家。
可恒国始终跟个小丑似的,让人烦躁。
想着这些,秦湛便停了下来,坐在廊檐下眺望黑夜。
正入神,突然不远处一道人影从从屋顶掠过。
秦湛跟了上去。
.........
夜已深,云暖坐在桌前,边等着秦湛,边认真地描画一只海棠。
一个冬天,她都在跟秦湛画画,严格按他说的技巧练习,可是画的不尽如人意。
她站起来,画笔沾了一些深红色,想将花瓣描出层次感,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不一会,秦湛推门进来,身影一闪很自然地贴着她的后背,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描。
“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云暖手一顿,偏头问道:“谁啊?”
秦湛让她猜。
云暖眼睛转了一圈,这个点能在王府瞎晃荡除了暗卫没谁了,但秦湛这口气显然不是看到了暗卫。
“是麻三吗?他又要作什么妖?”
除了麻三不会有其他人能让一本正经的秦湛变的八卦兮兮的。
秦湛将刚刚看到的和云暖说了一遍。
“他偷偷跑去秋水的院子……”
将麻三和秋水联系在一起,云暖立马觉得紧张:“他怎么搞不怕呢?都那个样子了还去招惹秋水。是嫌弃自己不够惨吗?”
秦湛道:“确实惨的很!”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暖心领神会,“又被打了吗?”
秦湛摇摇头,“听我慢慢说。”
那会他看见麻三到了秋水的院子,探头探脑上了台阶来到大门边。
不过,很快麻三慌张地闪下台阶,躲在一侧。
片刻后,秋水端着脚盆出来,站在廊下左右看看后,一盆水‘哗啦’一下倒在一侧。
说到这里,秦湛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
麻三也是倒霉,什么也没干就领了一盆洗脚水。
他怀疑秋水是故意的,刚刚慌里慌张的麻三可能没办法躲得过她的感觉。
秦湛暗中摇了摇头,感叹一个脑子有问题,一个性格有问题。
他此刻都担忧麻三再不换衣服,蹲在那里会生病。
云暖也很担心,毕竟麻三这两天身上不舒服,今天晚上还让人给他炖了汤。
两人都安耐不住一个八卦心,又担忧他们斗的全府不得安宁。
遂打算过去看看。
……
这边,秋水泼了一盆冷水后,并没有立即进屋,而是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哼,我看你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过片刻,麻三猛地站起身,拉下套头面罩,气势汹汹,“我看你这婆娘就是故意的。”
秋水抬起一只脚搭在台阶的石墩上,身体前倾,手臂压在大腿上,两指勾住脚盆间来回晃悠。
“怎么感觉你的脑子突然好使了呢?呵,我就是故意的!”
麻三一看见秋水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势就瘪了。
他来找秋水谈事情的,按理应该光明正大,又怕被她驳了面子,这才偷偷摸摸打算私底下试探一下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