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扶他起来,并贴心地递上冷饮。“你洗澡晕倒了,宝贝。”
吴添看着眼前的夏冰,竟然觉得无比踏实。他鼻子一阵发酸,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冰,冰哥。给你们添麻烦了。呜呜~~”
夏冰几乎是下意识地搂住他,轻轻抚拍吴添后背,像在哄孩子一样的,喃喃念着:“不要担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赵易稹也跟了过来,蹲下身子,摸摸吴添的头。“这一天天的,太惊险了。可算缓过口气。”
厨房里传来海带绿豆汤的气味,李冠缨喊道:“再闷一会啊!等下大家都喝点。这天气,确实是太热了。”
又过了一刻钟,四个人在餐桌上围坐,一人一碗绿豆糖水,终于放下心来闲适聊天。
“阿添呐,不是哥说你哈,你也太瘦了。虽然身高跟阿冰差不多......但是这个体重有过百吗?”赵易稹捏捏吴添的胳膊,“要多吃点饭啊,也不至于说被人抢包还能被惯性甩下河去......”
在上次假扮他之前,夏冰就有仔细观察过吴添。
他们身高相同,骨架比例都很像,长相眉眼,甚至脸型都有几分相似,但吴添确实更瘦弱些。初见时觉得他高点,不过是因为他穿了内增高的鞋子而已。
吴添弱弱地抬起头,欲言又止道:“稹哥,我还真不是被惯性弹下去的。你想,假如是他忽然松手,我因为用力后撤,反作用力过大翻到桥下,那包不应该掉在桥面上的,而是会跟着我一起掉下河。”
赵易稹脑中迅速闪回了先前的经历,虽然没看清吴添具体是怎么掉下去的,但他的背包确实掉在桥面上不假。
而这个细节也引发了夏冰的敏感神经,他忍不住开口问:“难道是,那个飞车抢劫的人,把你扔下去的?”
吴添缓缓点头:“是的。我其实已经准备放手了。从他拎住我的包的时候,我就在挣扎着让包脱离我的身体。但是,他眼见我都要把包拆下来了,反而拎住我的腰带,把我从桥上扔了出去。包是在这个过程中脱落了掉下来的。”
“他扔你?!拎着腰带?!”夏冰脸色变了,他拍着桌子站起身,“这手法......权振营!”
“不是吧?!那个,那个河涌通铢江啊!水流很急的!他这是要搞死我吗?”吴添也是吃了一惊。“为什么会是他呢?他,他干嘛要这样做?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赵易稹沉思道:“不见得是他。但无冤无仇真说不上啊,阿添!”他和夏冰一齐望住吴添:“爱而不得......心生怨恨。”
“他就是要搞死你。当初他也是这样想搞死我的!要不是遇到冠缨,我就成了公海上的孤魂野鬼了!这手法,八成惯犯了吧?”夏冰咬牙切齿的抢白道。
李冠缨满脸问号:“虽然......但是,他用得着这么变态么?他不是都有新欢了么?再说阿添既没跟他交往,也没跟他结婚。追求不成而已,至于还要下这种杀手吗?”
“也是哦......”吴添和赵易稹齐声点头。
夏冰则沉着脸半天没吭声。
李冠缨说得不无道理。
可假如说,权振营当初追求吴添,也并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呢?比如......追他只是为了更方便下杀手呢?
但转念他又觉得这种想法十分荒谬。
当初权振营这样对自己,是因为可以弄到钱。
吴添只是一个要出身没出身,还有个重病老妈这样的烧钱无底洞,并且工作也很不稳定的小可怜。
千方百计地搞他,实属没必要了。
夏冰舒了口气,尴尬笑笑:“有道理,也许是我敏感了。不过阿添一个人住,也确实让人太不放心。半夜跟踪你那个,是人比是鬼更可怕。鬼不见得伤你,别有用心的人倒是不一定。”
“谁说不是呢!”赵易稹附和道。他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李冠缨抢先开口。
“所以你搬来这里跟阿稹一起住呗!咱们家一天到晚总有人在,遇到什么事都好照应啊。”
夏冰赶紧点头:“是的。他房间最大!让出一半来,也没什么。对吧?”说完,他们都齐齐看向赵易稹。
“看看我干哈呢?夏冰是房东,你不在意多个人儿,我当然也没话说啦~~”赵易稹摊手。
李冠缨和夏冰笑得眼睛弯弯:“放心,我俩不会常在家里打扰你们。我的正式工作室已经快竣工了,冠缨明天也会去公司报到,正式成为一名上班族。朝九晚五也不一定的,晚上要陪着老板和客户吃饭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