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玲不愿意与苏世黎一道,想去拉边蔓。可边蔓却暗暗躲了躲,使眼色叫她自己走。这时候赵太太还伸手接着边蔓说起话来。张夫人在一边时不时搭一句。
各玲没法子,这才一脸不情愿地出去了。一出花厅扭头便叫赵家的下人带着自己去花园,理也未理苏世黎。到是赵家的下人客气,向苏世黎道“您往这边来。”
各玲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好喝斥人家的下仆。气呼呼一个人走在最前头。
麻姑见苏世黎出来,连忙迎上去,跟在她身后。
一众人才走到湖边,下仆便有些犹豫,似乎是想带着两个人换道走。苏世黎顺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原来是有人在湖畔亭吃茶。远远看着大多是男人,样貌看不大清楚,身形莫约是青年。大多是广袖大袍。有一位临风站着,格外显眼。
苏世黎不由停下步子,下仆陪笑“今日家里客人多。”其实现在男女大防是没那么严了的,但她没见过苏世黎和各玲,不知道她们是老式些的,还是开化些的,便有顾忌。开开心心的日子,别闹出什么不快来。
一行人换了路,各玲还时不时往后看。她正是怀春的年纪。完全不想换路,只是没脸说不换。就这样拖拖拉拉,走了一会儿,性子突然好起来,施了大恩似的肯跟苏世黎说话了“那里头是不是有张子令?”
她说的张子令大概就是要与边蔓相看的。
苏世黎摇头:“我不知道。”
她哼了一声,扭头又去问那个下仆。
下仆说“张四少爷不在那边。那边是家里几个外客。”
各玲便有些失望。打听“张四少爷长什么模样?今日穿洋装还是大袖?”
下仆笑“凡有些讲究的人讲出门正经做客,是不能穿洋装的。”其它的话不说。
大概因为赵家常有客到,所以对下仆管得严苛。不论是自己主家也好,别人家的也好,都不肯随意议论。
各玲十分失望,等到了地方,发现果然真的只是来看花,更没有兴致。看苏世黎真看起花来,并还跟下仆闲谈起自己种过的花,倍觉无趣。她就不信那些听上去就名贵的花苏世黎就真的懂。她母亲说了,苏家祖祖辈辈都是江湖骗子。生这么个女儿,信口开河也不奇怪。其实苏世黎说要买房子的事她也不信。哼,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能有什么钱?大约是瞧着米家不愿意搭理她,便想以利诱之。还当米家都是趋利而往之辈。偏她母亲和伯母傻。
又见赵家的下仆在苏世黎身边与她有说有笑,对自己不太殷勤,便心中不悦。深以为这下人好不识趣,连要多照应谁都没看出来,实在是没眼色。
过了一会儿却听到下仆不知道怎么,竟和苏世黎在说张家的事。连忙假装在看花,移近了竖起耳朵来听。
下仆指着一盘她看上去极普通的花说“这种花张家也有。种了一整个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