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她总算能脱掉那碍事的裙子,洗了澡后又换回最叫她舒服的背心和短裤,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速冻水饺丢进锅里。晚上她压根没吃多少,这会儿饿的不行。
热水沸腾,饺子下锅。她又开了一瓶桃子酒,装了浅浅一杯轻轻抿着,倚在落地窗前看着雨幕,脑袋却空白一片,思绪游离的厉害。
她从小到大确实不怎么让父母省心,叛逆乖张,也从来不肯委屈自己。如今已经遂了她的愿,她读了美术学院,毕业后也顺利当起了刺青师。现在想想,自己确实也得多顺顺父母的意。
夏秋雪催得紧,下午说出叫她与顾景澜再续前缘那种话,无非也只是担心她陷在过往的感情里不愿意走出来罢了。
与此同时,顾景澜坐在车里,沉默无声地盯着三楼倚在落地窗前的女孩。
她平安到家,并没有淋到一滴雨。
许让打来电话:“顾总,事情已经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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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初壹就被房东的电话叫醒。
“哎呦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我儿子要结婚啦。房子得收回来了,你看你这两天能搬出去伐。”
她起床气重,压着火气:“你临时通知我,这两天我怎么找?”
“哎呦对不起嘛对不起嘛。”房东阿姨遇上喜事,也没生气,“这样,你不是上个月刚交的租金嘛,我全退给你。你行行好,赶紧搬出去。”
初壹一个头两个大,她在这里租房两年,房东阿姨虽然有些刻薄,但也一直稳定。如今这么急吼吼的赶人,看来是真的急用。
她挂了电话后蒙着脑袋在床上睡了五分钟,那点浅淡迷蒙的睡意彻底跑了个精光,这才不大情愿地起床。
时间紧迫,她不仅得联系租房,还得收拾屋子。
思来想去店里自己起码三四天没法呆,只得交代张淼,如若遇到有难度的客户,就都把沈渡的名片给他们。
张淼在电话那头抱怨:“初壹姐,你这房东也太不靠谱了!”
初壹没空闲谈,说了两句后就开始上租房网搜索附近房子的消息,打了几个电话,预约好看房时间,就开始打包行李。
她的东西很多,平日里就爱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家里的摆件成堆,光是收拾那些中看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就整整收集出来三个打包盒。
家里像是被洗劫过,所有柜门和抽屉都大开着,她坐在床头休息,正好瞥见抽屉里放着的几年前的日记本,随手翻了一页,上面的少女心事便又暴露在眼前。
「今天和你一起在操场上啃了玉米,说真的学校小卖部的玉米真的很难吃,可我竟然觉得是我此生吃过最好吃的玉米了——因为是你给我买的。」
「你一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否则为什么我一说冷,你就来接我,给我一件你的外套,还背着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嘻嘻,别看我喝醉了,其实我全记得。」
「都说酒后吐真言,你酒后亲了我,怎么办呀,那我肯定要赖你一辈子了。」
那些年少时青涩的喜欢,逐渐在字里行间里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她沉浸在过去不能自拔,红了眼眶,往后翻了一页,一颗心陡然沉入谷底。
「虽然你那天说的话让我很伤心,可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呀,哪怕这样,我也想跟你私奔呢。」
千言万语汇成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