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迟则安吧,听上去太生疏,叫则安……她根本叫不出口。思来想去,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称呼。
“那,迟哥再见?”她弯了弯眼睛。
迟则安一怔,条件反she般收回手,平静地说:“早点儿来。”
电梯门合上,他背靠着墙,瞳孔中闪过一丝暧昧不明的光。最后一眼看到的,还是周念的笑脸,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稍稍朝下,显得无辜而清纯。
从理性上判断,迟则安知道她是跟王禾学着叫他迟哥。
相同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喊出,软糯的音调就变成无形的钩子,在他胸口轻轻地扯了一下。
心脏漏跳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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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深秋。
近郊山上枫叶红遍的那天,迟则安在家收到一份快递。
花了足足三个月才绣完的礼物,确实值得起漫长的时间。迟则安拆开快递包装的一瞬间,险些以为收到的是等比例放大的照片。
但是照片不会有那么细腻的笔触效果,所以他第二直觉,认为那像是一幅油画,然而阳光下绣线反she出的微光,又生动地提醒他,这确实是周念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高度接近一米的订制绣品自然价值不菲,但在亲眼看到实物之后,迟则安觉得它完全可以挂在姥姥家最大的那面墙上,供每一位到访的客人驻足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