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安把线插好连上相机,依靠微弱的信号,在电脑上登录微信客户端,从相机里选出一张照片拖到聊天界面,然后就靠在椅背上等待传输完成。
楼梯木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迟则安抬头,看见一个光头男人趴在柜台前看他。入住时他们打过照面,这人是和朋友出来玩的背包客。
“哥们儿,帮个忙。”光头递上一支烟,“刚那个团的领队是你吧?”
迟则安没接:“有事?”
“红景天有没有?”
红景天是最常见的抗高反药,迟则安听到这里,下意识打量对方的脸色。
光头讪笑说:“我兄弟有点不舒服,我来帮他借点。”
迟则安起身示意对方跟他上楼,从登山包里拿药时问:“情况严重吗?严重的话最好去医院。”
“不严重,就头有点疼。”光头往他包里望了望,“哎氧气瓶有多的吗?”
迟则安看他一眼,光头说:“有备无患嘛。”
“有备无患,那我看你们好像什么也没带。”迟则安沉下声,出来玩儿他最怕遇见的就是这种人,偏偏户外热被炒起来后,这种人反倒越来越多。
一个个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光头摸摸脑袋:“我们就过来看土林,本来也没打算上山,只不过没想到三千多米就扛不住了。”
迟则安点头,把氧气瓶和一板红景天递过去却没松手。
光头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迟则安说:“给钱。”
“……我……”光头一时找不到话说,愣了几秒才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