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儿拿着一封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姑娘,清溪镇陆九太太的信。
幻娘想了一下陆九太太是谁,许久才想起是自己的课业老师。
她是由亲父启蒙的,父亲出事之后,陈氏又给她聘了陆九太太这位寡妇为西席。
这位陆寡妇,生得一般,二十几岁死了夫君也没有再嫁,无儿无女,性格端肃,不苟言笑,不过四十余岁,便满头华发。
幻娘拆开那封信。
字迹端方,内容却极严厉。
指责他们陆家四房因不孝被逐出家族,居然还敢不敬族老,这般鸡鸣狗盗斯文扫地的门庭的女儿,她不敢再教,从此恩断义绝。
幻娘看完这檄文似的信,也没有觉得生气,墙头草一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当个笑话似的跟陈氏讲了。
陈氏看了信,骂道:这不要脸的贱妇,我一月给她封二十两银子,一年三季十二套新衣,那些陆家族人还能给她更多钱么?
然后又自言自语道。她一寡妇守着点亡夫的家业也是不易,先前若不是我给她撑腰,那个小院子,几亩薄田只怕也给人占去。现在我们一家走了,定然又有陆氏族人逼迫她。
也罢,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