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娘沉思。

陆宣义问:妹妹,你说的是哪家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幻娘说:是姨娘家的乡下亲戚。

方姨娘忙点头称是。

陆宣义满脸问号,他记得方姨娘也不是乡下人,世代都是临安城里人,不过想到妹妹平时淘气作妖事迹,便也不追问了。

幻娘说:大夫,就是吃喝如常,忽然面色发红去了,家里使钱从外地请仵作来,也没查出什么,只说是有旧疾,突然发作。但是后来又偷偷听人说,给她下了毒。我们也找不着那药,没个证据。

李令琦打开自己的小药箱,拿出一小瓷盅,拿木勺舀着里面的明黄药膏涂在干净绷带上。

仵作查不出,那便不是大虞朝的毒药,我跟师父在西域疏勒国见过一种草,当地语喊的球织那莎,把草的汁水挤出滴在羊肉上,可去羊肉的膻味,味道十分鲜美。

曾有商人想把球织那莎带进关来贩卖,但水土不服,无法种植。于是又想法子把球织那莎晒干打粉。

当地人劝他不要尝试吃鲜草汁之外的吃法,也说不出来为何,只知道是祖宗的规矩。

然后那位商人就将球织那莎的干粉拌在羊肉手抓饭里,味道十分鲜美,吃完没多久就脸色紫红,倒地气绝,一句话都没留下。

当时我与师父在场,为他验尸,像是心疾发作去世。但先前我师父为他把过脉,无任何疾病,敢于往西域闯荡的商人,身上多带着武艺,又正值壮年,身体气血旺盛。不过我们也只见过那一例,不敢断言就是吃球织那莎所致,但小姐说的确实十分相似。

幻娘面色煞白,有这东西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