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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担心。”梁幼容垂着眼睑,望着那只攥住自己袖子的手,“北狄之事,即便臣妾身处深宫亦有所耳闻,此时出宫游玩并不合适。”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去宫外吗?”

“臣妾虽向往自由,但并不愿陛下为博红颜一笑而背负昏君的骂名。”

她眼中的担忧太过明显,萧桓见了,反而低声笑了起来,笑到眉眼弯弯,仿佛又是去年宫中池边初见的懵懂少年。他说,“朕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听你这么说,险些又要动摇了。容姐姐为朕牺牲太多,朕就是为你做一日昏君又何妨?”

梁幼容轻轻摇头,并不赞许。她凝望萧桓许久,这才缓缓伸手,迟疑地抚了抚他清秀的眉眼。梁幼容的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轻声道:“陛下,臣妾曾经的确是想过……要与你扶持到老。”

说着,她闭了闭目,复又睁开,眼里有粼粼波光:“可是我们都太年少,而一辈子,又太长太长。”

他们身处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太容易心动,也太容易冲动,曾经的喜欢终究难敌殊途鸿沟。萧桓的睫毛颤了颤,只笑笑不说话。

梁幼容望着他道:“皇上放臣妾独自出宫便可,臣妾会成为你的利刃,为你披荆斩棘。”

萧桓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抬起头来笑道:“容姐姐,朕能牵一牵你的手吗?”

梁幼容一怔,随即不太自在地将手拢进袖中,低声说:“臣妾的手并不柔嫩。”常年习武练剑已让她的手掌有了微微的薄茧,虽然不至于粗糙,但绝对比不上其他贵族女子的手柔软白嫩。

萧桓并未放弃,只轻轻地攥住她的手腕,而后往下顺势握住了她的指尖,笑得很是满足:“可是,唯有容姐姐的手能让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