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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有毒?”沈玹凉凉一笑,只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杀你对我并无好处,何须浪费一瓶毒。”

萧长宁有种心事被戳穿的惶然,只好朝沈玹举杯示意。

“慢着。”沈玹止住她,“多少吃些粥食再饮酒。”

“说了我吃不下。”萧长宁自顾自抿了一口酒水。

上等的好酒很香,也很烈,如刀般刮过喉咙,在腹中烧起一团烈火。

好辣,辣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有那么一瞬,那甚至想就这么死去算了,管他毒酒还是刀刃!不必杯弓蛇影,不必夹缝求生,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去。

但这个念头只是冒了个头,在眼泪落下之前,便已消失殆尽。

萧长宁舍不得死,她才十七岁,哪怕能活过今夜,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屋内沉静了一会儿,唯闻烛芯噼啪燃烧的声音。沈玹不动声色地扫过眼尾微红的萧长宁,眉间的戾气消散了些许,提醒道:“酒水有些辣,你未曾进食,伤胃。”

萧长宁抠着袖边说,“本宫不想吃。”

这小公主看似柔柔弱弱的,性子倒傲得很。

沈玹站直身子,身量结实高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宛如惊弓之鸟的萧长宁,语气还算平静:“我不喜欢听丧气话,也不喜欢新婚之夜穿白衣,还请长公主殿下将那身披麻戴孝的东西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