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林翊一直觉得慎渊的长相已经是不太盐的那种,彩衣人居然比慎渊还雍容富丽,一张脸压住了身上的繁花,看见他就像看见仲春的一场盛景。

……完了,这个长相,怕不是个重要角色。

林翊犹豫片刻,抱紧怀里的太都,借着几张满客的桌子,悄悄地靠过去,躲在柱子后边,侧过耳朵偷听。

“……你有手有脚,又尚且年轻,卖本事也好,实在不行去卖力气,”夏悔看都不看彩衣的男人,“何必做个卦师,像狗一样向人乞食?”

卦师?

林翊一愣。过了这么久,她哪儿还记得原书里几个角色的外貌描写,但好像也没有哪个重要角色是算命的。

她想了想,贴着柱子继续听。

“我此刻不正在出卖算卦的本事么?”卦师的语气很淡,“我算卦时收钱,问店家买一口吃的,再将钱交出去,不如省了中间的步骤。”

卦师的态度过于坦然,夏悔眉毛都皱起来:“几个龟甲,几枚伏羲钱,凭一张嘴说出来的东西,就算是谋生的本事吗?”

“不过是妄猜天命罢了,信不信,是不是,由客人说了算。”卦师笑笑,“不是我说了算。”

夏悔眉毛皱得更紧,冷哼一声:“什么天道?就算真有天命,我命也只由我。”

“天命昭昭,客人不信,那也的确算不出来。”卦师转身就走,大袖上的繁花起落。

林翊心说这个算命的倒有点东西,不卑不亢,脾气还好。

卦师刚走出去没几步,背后就有人叫他:“算命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