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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亮,一点一点流逝的时间如同一片片锋锐的刀片凌迟着楼伶的身心,不见血,却已经遍体鳞伤。
她请了护工和妹妹一起守着母亲,而自己赶回浅水湾道的别墅去换下身上的晚礼服。
因为今天会有一场很艰难很痛苦的恶战要打,而她不希望自己以一副丧家之犬的落魄模样出现在大众面前,更何况公司的情况还没有完全到绝望的地步,她必须努力去挽救祖辈创下的基业。
所以她需要打起精神来,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以一副好的精神面貌去迎接那场恶战。
只是她一踏入这个家,就会不自觉想到那个人,那个一手策划所有阴谋布了一张温柔网让她乖乖钻进去然后把她逼到绝境的人。
“太太,先生昨晚回来过。”她刚进玄关还没换鞋芬嫂就告诉她。
她仿若未闻,弯身从鞋柜里拿了双室内拖鞋换上,手却抖得厉害。
她以为他为了避开她昨晚就和易梓扬他们几个约好一起去了美国,没想到他还居然还在香港,而且还回来过。
他大概是料到了她那个时候不可能在家所以才回来的吧?
她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他回来说了什么没有?有没有问我在哪?”
芬嫂摇头:“先生回来拿了一样东西就又走了。”
拿了一样东西?
她狐疑的往楼上走,发现她和他的卧室门是开着的,她走进去环顾一圈,又翻看了几处专门放置她的东西的抽屉,却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