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帐中气氛凝重,洛钰本来已经忘了金盏花之事,并且也没有心思打算追究,偏偏这连秀就这样撞了上来,她的性子本就不够妥帖,再加上付正晔还有心替她解围,洛钰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又极速到达顶峰。
洛钰解下身上套着的大氅,丢到她因为跪趴的姿势而luǒ、露的背上,语气冷淡而生硬,道:“这氅沾了不少雪水,拿去烤烤火。”
很明显的催促她出去的暗示。
连秀抱起狐皮大氅,慌忙爬起,慌不择路,险些被桌凳绊倒。
一时之间,账中便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模一样的情景,那夜,他们剑拔弩张,今夜,却又无端的生出些暧昧情愫。
轻薄透明的帷幔已经悄然放下,烛火昏暗,身量颀长的男人赤足下chuáng站定在她面前,他凤眼狭长,似藏进了无限情丝。
长指挑开她短袄上的小扣节,一颗一颗的,神思专注,不过片刻,便露出洛钰红色的里衣。
他突然一笑,声音哑哑的,按压下清凉音色,道:“你还真是喜欢红色,莫不是全身都是红色?”
洛钰被他的这句话说的面上一红,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男子共处一室,偏偏这距离,好像只要她稍微倾斜身子,就可以靠上他平坦而宽阔的胸膛。
她抬眼望他,他正抬手给她解着发髻,面上的红cháo越发炽烫,他唇瓣薄翘,鼻梁高挺,眼睛……陡然间,洛钰全身的红cháo退散,下一刻,她便狠狠地推开了他。
他像是有所料想,被她一推,不过退后两步,身形依旧挺直。
他的眼底半点情绪都没有,空dòng到呆滞,他做着调、情的动作,说着调笑的话语,眼底却一片冰冷,望进去,如坠深渊,一片yīn暗,毫无明泽。
“要就寝吗?”他全然没受任何影响,玩世不恭的语调让人轻而易举的想到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