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认真思索起来,连委屈和悲痛的感觉都淡了几分,忍不住开口问道,“所以,殷妄之,你早就看穿我的幻术了?”

殷妄之还处于思维和情绪对不上号的混乱中,最擅长的打斗能力与心狠手辣完全派不上用场,听到问话,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不是什么余闲,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殷妄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知道了这么多,却假装没有看破,是打算先想办法让我出崖再说?怕戳破了一切,我就更不愿意走了?”

殷妄之还是点头,表情中带着一丝凝重。

椅子咚,是没法再椅子咚了,身处外界时再叱咤风云的强者,如今被绕进师尊的氛围怪圈中,也一时难以脱身,浑身上下的王霸之气凝聚不成,倒是多了浓重的沉痛自闭感,仿佛只是一个被师长训斥问话的可怜人,站在原地,忍不住地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心虚,茫然,又无措。

余笙长长、慢慢地叹了一口气,他这么一叹气,殷妄之的神经就变得紧绷起来,手指肌肉都绷紧了,悄悄攥成拳头,视线也一眨不眨盯着余笙,生怕他再露出失望、伤心之类的情绪,又怕他有了种种不好的情绪想法,却藏着掖着,不叫自己发现。

余笙一时没有说话,殷妄之也丁点声音没敢出,只觉得酒气上涌,忽冷忽热。

什么步步紧逼,什么请君入瓮,什么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咳,原本计划得很好、想得也很好的种种发展,种种可能性,此时都像个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