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醒了?”

殷妄之眼底暗藏着一丝跃跃欲试,望着摇椅上的人,“今日可否切磋?”

余笙抬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只觉眼前的画面与当年的重叠在一起,感慨万千。

当年的殷妄之刚刚伤愈,每日站在树下,等着贪吃贪喝又贪睡的老人醒来,不认真完成布置的功课,却非要等人醒来了请求比试,自以为很凶狠吓人的样子,每日都觉得自己能赢。

数十年过去,殷妄之成了鬼王,也不再是‘自以为很凶狠吓人’,而是真的‘夜能止孩童啼哭’了,更不是‘觉得能赢’,而是真的‘胜负难料’。

余笙想起,自己的确是为了安抚鬼王,答应了会与他切磋一番。

没急着起身,他下意识抬起手想摸把胡子,想起来自己现在没那层伪装,便只好在半空停顿一瞬才落下,摸了摸窝在肚皮上的白团子,笑了笑,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这样的感慨,像极了身为‘师尊’才能说出的话,令殷妄之瞳孔极细微地一缩,手指一颤。

他肚皮上的白团子也仿佛僵了一瞬。

余笙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角,说完下半句,“我玉央子,隐居百年有余,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了……”

在他难以注意到的地方,殷妄之眼角放松,眼里的神采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