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太老了,在这高位停留地太久,将一切都被自己掌控的现状视为理所当然,太久没有人挑战过他的权位,也太久没有超出他掌控的状况出现。
殷左圣站起身,做出一副孝顺的样子来到殷崇山背后,为看起来仍在壮年的父亲捏肩捶背,嘴角高高咧起,俯身到父亲头侧说话时有阴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正好挡住那双眼里异样的神采。
“爹爹,我的寿礼可还没送呢……”
殷崇山面色大变,却没敢立即发作,只绷着一张脸皮低沉质问他,“你在胡闹些什么?!”
“爹爹别急着生气啊,我可是为了今天的寿礼费了好一番心思的,”殷左圣嗤嗤笑了起来,手下的力道看似是在按摩,实际却将殷崇山抓在手心里,让人坐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看这些人,看看他们的皮相、修为、根基……爹爹,可有相中了的?”
“是不是随便挑出一个,都比我要好?这可是我为爹爹准备的寿礼啊,仅此一晚,不要就会溜走了。”
殷左圣说着的时候,只有戴着面具的那半张脸能被殷崇山瞧见,透过面具上露出来的孔洞,能窥见一只狰狞充血的眼睛,好似鬼魅。
所有寿宴上的宾客,在此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阵法以及那花粉的影响,神魂不稳不是小事,修为差又贪嘴的小喽啰已经直接死了几个,是魂魄离体、呼吸尚在的死法,成了活死人,修为还好的则神智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唯有几个修者大能,外加足够谨慎的人才保持着清醒,比如在场的几个主角,以及沈明渊特意护着、在酒里为其加了安魂药的沈和光。就连沈明渊也假装不胜酒力,耷拉着眼皮趴在桌上,只靠着气流注意着周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