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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随没在自己班里待多久,从前他们班就算不上多团结,时隔六年更是如同一盘散沙,最活宝的两个都有事没来,氛围实在不怎么样,来的大多是女生,看着她和傅行此,暗戳戳传递眼神。

宴随和傅行此敬了几杯酒就走了。

倒是傅行此他们班,明明分别的时间比宴随班里还多两年,但聚到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难得一聚,大家敞开了喝,散席已经夜深。

傅行此叫了车,送宴随回家,出租车后座,宴随枕在傅行此肩头,看外头霓虹闪烁,街景倒退,脑子有些晕沉沉的微醺。

回家路上又要路过嘉蓝,等红绿灯的间隙,她突然直起身,拽拽傅行此的衣袖,下巴朝外头示意一番:“书店要搬了。”

嘉蓝附近有家书店,里面提供几张自习桌,以前放了学,他们两个常常会来这边一起做作业,傅行此毕业后,就变成他单方面陪(帮)她做作业。

但现在实体书不景气,房租又一路疯长,书店没法再熬下去,门口挂了两块牌,一块“图书大甩卖”,一块“店面转租”,夫妻二人正在搬东西,把一摞摞的书抱上小货车。

承载旧回忆的老地方即将消失,一时间两人都有些许伤感。

到家之后,宴随洗漱完毕,酒意上头,打算早早睡觉。

半梦半醒间,突然记起那家书店为了揽客,有段时间推出过一个活动,为顾客保存一封信,十年后寄给指定的收信人,可以别人,当然也可以是自己。落笔无悔,一旦丢进信箱就不能再后悔说不寄,店家为了增加这个“不能后悔”的力度,把信箱用一把大大的锁给锁了,钥匙则丢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