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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中,黎婉勉强又翻完了一本书,侧目,秦牧隐手举着书,一动不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也毫无察觉。

她走过去,拾起被子,搭在他身上,刚好刮进一阵冷风冷,黎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美人榻对着窗户,风正好直直吹来,她将窗户掩上,扭头看他,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目光炯炯。

黎婉叹了口气,走到门口,吩咐紫薯备水洗漱,秦牧隐在外间看书,稍后会回书房,她陪着也是多余,洗漱完,心安理得换了中衣,躲进了被窝。

厚厚的锦被初盖在身上有股冷意,很快,身子就暖和起来,她侧着身子,朝紫薯道,“侯爷走了,你再进屋!”

黎婉胆儿小,夜里一个人睡不着,丫鬟们本该在外间守夜,外间没有床,左右要打地铺守夜,黎婉就安排她们进了里屋,外间还省了烧地龙的炭。

紫薯点头,“是!”

替黎婉放下帘账,出了屋子。

秦牧隐一手托着书,一手翻页,中途,被屋檐拍打的雨声惊着了,动了动,整个身子都麻了,窗户不知被谁掩上了大半,外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偶有风,吹得窗户左右晃动,他抬抬手臂,唤了声全安。

视线落在身上的锦被,反应过来,手里拿的是黎婉的书,他人在画闲院。

紫薯推开门,秦牧隐目光一转,看了眼墙角梨花四方桌上的沙漏,竟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