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 京城变天那年,楚修宁身在京城, 亲眼目睹了宋锡为肃清淮王与镇国公党羽实行的那场残酷至极的大清洗。
京畿境内血流成河, 风声鹤唳。
“我们根本不敢将阿琰带回京来, 只能养在外地。可我们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养不了他几年的,于是我们暗中联络名单上的傅家旧臣, 可经我们分析, 这些人各怀鬼胎,根本不堪共谋……我们便瞒住阿琰的皇室身份,谎称是镇国公府遗孤。”
楚修宁又点点头, 表示理解。
如今这些镇国公府家臣, 皆已成楚党, 他自然清楚他们有多靠不住。
倘若当年谢埕若言明谢从琰是淮王之子, 这些人绝不会听从谢埕的建议,将年幼的谢从琰送来尚书府。
这些人必定争抢管教权, 妄图将谢从琰绑在身边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将谢从琰教导成自己的傀儡,稍后密谋夺位, 自己就成了太上皇。
可谢从琰若只是镇国公府的遗孤, 只需出人头地, 为他们在朝中谋取利益即可。
这是由“皇权”思想导致的,谢从琰是皇子之子,还是臣子之子,直接影响到他们的贪心程度。
“岳父也是怕会被我发现吧?”楚修宁听见叩门声,走去门外接过心腹送来的茶炉,端去桌上煮茶,“十二年前我若调查出他是淮王遗孤,这收养皇族的重罪,大概会将我给吓的立刻去圣上那里告密,以保我楚家数百年的名望。即使一双儿女可能遭受连诛,我仕途尽毁,也拦不住我。”